“我……”凌锦绣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凌若雪毫不意外，毕竟凌锦绣真的就只是个草包而已，从前不过是靠着柳婉在背后出谋划策，再仔细吩咐，她只需要按照要求去做就好。就像戏台子上唱戏的戏子，按照剧本乖乖演就可以了。
但如今失去了军师依靠的凌锦绣，在凌家能对付得了谁？若是蠢笨如猪没脑子的凌欢还活着，她恐怕也只能欺负一下凌欢了。
“哼！”凌锦绣骄傲不屑地扫了眼凌嫣，抬头看向上头一直不说话的柳暖，道：“姨娘，我该不该坐上首，姨娘你说呢？”
她一口一个姨娘，不过是证明柳暖的身份比不过自己母亲，偏偏柳暖又是柳婉的堂妹，所以就应该叫姨娘。因此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柳暖身上，要看她如何应付这个软钉子。
柳暖一脸微笑，仿佛根本没听懂她的挑衅，道：“锦绣，长幼尊卑，思儿是你长姐，又比你先来，你怎么能让长姐腾位置给你呢？哎，好了，这儿这么多椅子，随便坐吧！”
凌若雪庆幸自己是个吃货能吃，接过银耳汤喝了口，果然是上等的好东西，真是奇怪了，按照打探来的消息，这柳暖因为父亲早死而被夫人的父亲发了绝户财，真是奇怪，她哪儿还有大方的底气？
屋子里一群人喝着银耳汤聊着天打发时间，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外头才传来丫鬟声音，道：“给世子请安，给三小姐请安。”
屋内的欢声笑语顿时就如云雾般消散无踪，所有人目光都看向走进门来的凌锦绣兄妹，目光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凌锦绣一进门，将众人脸色尽收眼底，却礼也不行，径直走向最上头的椅子，可惜，最上头的两张椅子，一张坐着长女凌思，一张坐着一个资历较老的姨娘，她不屑于去跟姨娘说话，便看向凌思，道：“大姐，让开。”
凌思如今已经毫无畏惧，更何况凌锦绣是她杀母仇人之女，她怎么可能还会如以前般忍让？微笑道：“三妹妹此话何意？”
柳暖微笑道：“怕是天太热了，锦绣不爱动吧？也没什么。”
“二夫人是关心三妹妹，我能理解。”凌思微笑道：“可是我们所有人都来了，怎么就三妹妹不来？若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那也应该打发个丫鬟过来说一声，难道就这样让二夫人久等吗？”
“这……”柳暖顿了顿，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坐在椅子上的凌嫣心中正激烈纠结，她知道，投靠夫人一派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还会被卖掉，大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而大姐的转机，还是靠关姨娘用命换来的。
一想到夫人和爹的冷漠，又想到凌欢被爹推下荷花湖溺死的绝望，那声声泣血的惨叫求救声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让她的心如坠冰窖，如今只能抱紧凌若雪大腿，只有她才能给自己遮风挡雨，所以，只能投靠四妹妹。
凌锦绣没料到柳暖不软不硬碰了回来，让她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气道：“我今天就要坐凌思的椅子，她敢不让我？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最上首的这张椅子应该是我坐的，明白了吗？”凌锦绣冷声道。
若非害怕背上不孝罪名，她怎么可能会来给柳暖请安？
凌思瞧着眼高于顶，浑身充斥着纡尊降贵气息的人，心中升起浓浓厌烦，那种轻蔑的目光，仿佛自己是她的丫鬟般卑贱，皮笑肉不笑道：“哪家的规矩都是尊长，我虽然只是庶女，但却是长女，你看到我也应该叫一声长姐，哪家的规矩，姐姐要给妹妹让座的？”
“你……”凌锦绣没料到以前看到自己就乖乖低头的凌思，如今居然也敢跟自己作对，一张脸气得铁青，一会儿又涨的紫红，瞧着真是五彩缤纷。
一旁的凌嫣微笑道：“三妹妹，长幼尊卑，先来后到，请问你占哪一样啊？”
而她也知道，四妹跟夫人一派是水火不容的，想到此，她急忙道：“二夫人，你是爹光明正大娶来的二房，我们姐妹谁看到你不得叫一声二娘？之前三妹妹不肯叫你二娘，你已经大度不计较了，如今她竟然连请安都不来，这着实不像话，我知道二娘你是好心没脾气，只是二娘，人家都说自古慈母多败儿，三妹妹不来给你请安，这要是传出去了，人家恐怕要说三妹妹不孝呢，这岂非是连累三妹妹的名声？”
一旁的凌若雪总算是给了凌嫣一个眼神，她还真不知道，一向懦弱胆小的凌嫣居然有这么好的口才？着实令人震惊。
“这……”柳暖为难了，凌嫣的话说得挑不出错，将凌锦绣因愤恨不给自己请安，改成了不孝，这样一来，凌锦绣想不来都不行，只好吩咐红霞，为难道：“那你就去看看三小姐，可是身体不适吧？你跟她说，若果真身体不适，千万不要硬撑着，一定要请大夫。”
“是。”红霞应声，脚下生风就跑出屋子。
柳暖笑道：“我这儿熬了银耳汤，说了半天话，恐怕嘴都干了。”她吩咐丫鬟，给每人盛了一碗银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