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弄……”睡梦中的柳氏皱着眉不满抱怨，但睡沉了的身子却不愿意醒来，只好往床里头移动了一尺，又被凌若雪挠痒痒，干脆翻过身，面对床里面睡觉。
看向空出的大半张床，凌若雪紧皱的眉眼悄无声息松开，立即掀开垫子，就见紫檀木床板上，有一个半尺的正方形木板，明显是暗格。
她伸出手拉开暗格门，凑近往下看，只看到有什么东西泛着淡淡白光，难道，是夜明珠？
凌若雪一想到值钱的夜明珠，星眸中就闪过晶亮神采，迫不及待地伸手进暗格，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掏出来放在木板上。
一大叠约莫一寸厚的银票，凌若雪快速数了数，加起来竟然有二十万两，这让作为穷鬼，浑身上下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的凌若雪发自内心甜蜜高兴，喜笑颜开，眉开眼笑啊，眼睛都给笑眯成一条线，抬头看向背对自己沉睡的柳氏，突然发现，夫人真是个大善人啊。
正所谓来都来了，就放了二十只老鼠，似乎有点不够意思，想到夫人对她的关心，凌若雪小心翼翼掀开床单折放在柳氏所盖的被子上，再掀开厚厚的垫子。
只是垫子很厚，上面还躺着柳氏，一个人就睡去半张床的面积，她又不能将人惊醒，这垫子可怎么掀开啊？
就在她想办法的时候，柳氏咳了两声，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是两片嘴皮子不耐烦动了动，“珍珠，水——”
珍珠，乃是柳氏身边四个一等丫鬟之一，凌若雪明白柳氏是叫丫鬟倒水，可现在，还不到柳氏醒的时候，她只好不发出声音，轻柔地将垫子放下，又快又轻地走到三米远罗汉桌前，身后柳氏语气已经充满不耐，“珍珠？倒水！”
凌若雪急忙压着嗓音，努力模仿出珍珠的语气，“夫人，来啦！”她一边说，右手提茶壶，左手拿过白色汝窑水杯，快速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弓着腰，将水杯沿凑到柳氏唇边。
她将一寸厚的二十万两银票小心翼翼揣进怀中贴身藏好，避免遗落，然后，疑惑深沉的眸光落向托在掌中的白玉兔子上。
柳氏本来就睡熟了，只是口渴，迷迷糊糊的，其实根本就没醒，再加上凌若雪声音也含含糊糊的，所以她根本就没多想。
凌若雪看到汝窑白瓷杯边沿，沾着两根细细浅短的灰色老鼠毛，刚想要将水杯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柳氏张开嘴，双唇含住白瓷杯沿，大口大口将冷水喝下去。
等到一杯水喝完，柳氏心满意足躺在床上睡觉，凌若雪看向空了的汝窑杯沿上消失不见的两根老鼠毛，再翻过左掌一看，上面还沾着几根灰色老鼠毛呢。
算了，两根老鼠毛死不了人，柳氏给她菜里放的羊肉，可是能让她额头留疤破相呢，与之相比，给她吃两根老鼠毛，已经是小惩大诫了。
她将水杯轻轻放回罗汉桌，重新弓着腰站在床边，看向躺在床上的柳氏，眼珠子灵动一转，心中立即有了办法，伸手去挠柳氏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