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官兵正是上次前来德仁堂抓人的那位。
他见过沐云歌,也见过她手里有定王府的令牌。
只见他面露难:“小的们是奉了定王之命,带常大夫回去问话!”
这位官爷心里也纳闷,眼前这位姑娘分明是定王府的人,却不知是定王命他们来办差。
闻言,沐云歌惊诧的睁大眼睛。
床榻上的二丫,倚靠着床背,正甜甜地笑望着她:“神医姐姐,娘亲说是你救了我。谢谢神医姐姐!”
沐云歌心中一暖,还没来得及回答。
忽闻玉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妃,出事了!来了不少官兵,把德仁堂团团围起来了,看起来情况不妙!”
沐云歌大惊,轻声交代一句:“二丫她娘,你照顾好她,我出去看看……”
二丫她娘刚才听见玉树称呼神医姑娘一声王妃,怔愣当场。
可是,丫鬟玉树却不肯走。
“奴婢的职责就是保护王妃的安全,王妃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通风报信的事情交给天竺就好了,她坚持要留下来。
沐云歌知道玉树这丫头的倔脾气。
就算她现在硬将玉树赶走,那丫头也肯定会躲在暗处,绝不会真正离开。
二丫她娘抹净了眼泪,恭恭敬敬地朝着沐云歌深鞠了个躬。
“你先陪着孩子,我吃完饭就过来。”
后厨里用了晚饭,周围并无旁人。
沐云歌压低嗓音对天竺和玉树交代:“你们两个先回王府,今晚我得留在这里!”
二丫的麻醉剂还没褪尽,人也还陷在昏迷中,今天夜里是最关键的时候,她要监测这孩子的心率血压是否正常。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沐云歌来德仁堂会一直隐瞒身份。
沐云歌秀眉微蹙,走近楚元戟。
她刻意压低了嗓音:“此事也与常大夫无关,是我心甘情愿在德仁堂帮忙医治患者。可是……元戟你今日这般一闹,日后还让我如何面对他们?”
男人一大清早派兵将德仁堂围了个水泄不通,不仅有损德仁堂的
紫金色的袍角划破门廓,男人修长的身躯走了进来,深邃如刀刻般的冷峻轮廓,凌厉慑人的气场,全身都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洌,仿若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
“元戟,你……这是何意?”
沐云歌刚才还半信半疑,这会儿看见楚元戟,才确信这些人是他派来的无疑。
这会儿,常大夫和于顺都认出了楚元戟,惊诧的瞪大眼睛张大了嘴。
虽然那日在双子峰初见,常大夫师徒二人就看出楚元戟和沐云歌一行非富即贵。
”
“手术很成功,肿瘤是良性的,只要等二丫苏醒过来,好生调养身体便可。”
沐云歌的这一句出,二丫的娘顿时腿软的瘫倒在地,大哭出声。
天竺玉树赶紧上前搀扶起年轻妇人,轻声宽慰:“二丫已经没事了,别哭了……”
不过,众人也都能够理解,二丫她娘这是喜极而泣,压抑在心底这么多日子的恐惧和无奈,这一刻终于可以喧泄出来。
这些人是楚元戟派来的?
“常大夫年迈,还患有心疾,你们不能无故抓人,要是把老人家吓出个好歹,这个责任谁能担待得起?”
沐云歌暂且不论究竟是谁派他们来抓人,但人肯定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带走!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嗓音从德仁堂大门外传来——
“这个责任当然由本王来承担!”
还没等她回过神,沐云歌的背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房门外。
德仁堂的正门口,被数百名官兵层层包围。
当沐云歌和玉树出来时,正好看见两名士兵要将年迈的常大夫押解出门。
于顺和其余几个学徒,想要阻止他们,却又惧于对方腰间的长刀。
“站住!”沐云歌一声厉喝,疾步拦下了侍卫们的去路:“德仁堂的常大夫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无故抓人?”
“也罢!你就留下来吧!”
当晚,二丫就苏醒过来。
沐云歌守候在她床前悉心照料,一直到后半夜伏在床边睡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嘈杂声从外面传来。
沐云歌猛然惊醒,才发现天光已是大亮。
“奴婢们也要留下来……”
“不许胡闹!你们都留在这里,咱们反倒给德仁堂添了麻烦。”
天竺嘟起了小嘴:“那若是王爷问起来,奴婢们该如何交代?”
“如实告诉他便是!”
楚元戟早已知道她的医术,沐云歌倒是不必瞒他。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身份竟然会是至尊无上的皇族。
楚元戟的目光凝着沐云歌:“堂堂定王妃,在外抛头露脸也就罢了,还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男人身着华服,倨傲逼人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栗。
说罢,他的视线又移落到常大夫的身上:“让定王妃为你的德仁堂卖命,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常大夫终于回过了神,抱拳躬身,小心翼翼应答:“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定王大人大量。”
“神医姑娘就是我家二丫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民妇来世就算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
年轻妇人再回神,又要给沐云歌磕头,却被天竺玉树拦了下来。
沐云歌强撑着疲倦,故作轻松:“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能不能先给我弄点吃的,我现在肚子是真的饿了。”
常大夫连声应:“饭菜早就备好了,神医姑娘这边请。”
再次看见沐云歌展露出了精湛的医术,常大夫的内心也无比激动,他还指着这位神医姑娘救他的女儿湘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