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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巴山轮会议(1 / 4)

第一个问题是改革的目标模式,也就是改革的目标模式和朝市场经济的过渡步骤。科尔内在这个问题上给出了有意思的概念构造。

巴山轮会议对决策的直接影响是明显的。

巴山轮会议一直开了6天,到9月7日结束。在闭幕式上,马洪代表中方致闭幕词,为会议做总结,全面阐述了中方对“有计划商品经济”体制的理解。这篇讲稿是吴敬琏和田源起草的。

十二届三中全会的成果,让薛暮桥、马洪和吴敬琏们兴奋了好一阵子,不过很快,现实让他们陷入了新的焦虑。随着经济的复苏,“一放就乱”的老毛病又犯了,物价再次大乱,通货膨胀的火苗蹭蹭地往上蹿。

在中国改革史上,巴山轮会议是一个标志性事件。

与会的国外经济学家都比较强调“一揽子改革”的重要性,认为改动经济体制是不能零敲碎打进行的,改革需要整体配套。根据郭树清和赵人伟当时整理出来的会议情况报告来看,会上的代表多次强调了价格改革的迫切性,主张要尽快设计推出以价格改革为核心的配套改革方案。包括托宾、琼斯等在内的经济学家还提出,等价格改革成功之后再逐步推进资本市场和外汇的改革,而那是10年之后的事情了。有专家日后推测,这个意见对1986年的价税财配套改革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经济风云跌宕,阴晴迭变,面对完全陌生的经济环境,学者圈对经济形势的判断及方案提供,极大地影响了中央政府的决策。在某种意义上,这是经济学家对政策影响最大的一个时期,同时也是百家争鸣,辩驳得最激烈和精彩的一个时期。

从1984年的10月份起,信贷增长已经严重失控,12月的银行放贷总额比上年同期猛增48.4%,全年增长28.9%,四季度国有企业的奖金发放同比增加了一倍多。国务院在11月份下发紧急通知,规定本年度增发货币不得超过180亿元,而实际上全年增发了262亿元,比上年同期增加49.5%,通货膨胀即物价全面上涨的前景已经明显出现。这是自1978年以来,第一次在转型中的经济体制内部生成的通货膨胀。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巴山轮会议是中国经济学界在理论思想上告别东欧模式和“市场社会主义”的一个象征性“仪式”。

正是在大论战的背景下,1985年9月2号,一条游轮缓慢地从山城重庆驶出,顺长江南下驶向武汉。

对于棘手的经济局面,中央高层产生了分歧,主要是国务院系统与中共中央书记处形成了“必须调控”与“反对调控”两种意见。受此影响,在经济学界也很快出现了对峙的两派,一派学者认为,必须严厉调控,另一派学者则认为,不必调控。由此,引发了改革史上又一场重大的论战。

吴敬琏日后说,正是参加巴山轮会议上外国专家的一致诊断,使国务院领导坚定了实施宏观稳定政策的信心;而且他们对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的看法,也被吸收进几天以后中共全国代表会议(9月23日)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七个五年计划的建议》中。

关于这次会议还有一个有趣的细节。巴山轮从重庆开出时,就引起了国内传媒和理论界很大的兴趣,人们都希望早点知道讨论的结果。然而,会议是在完全封闭的情况下进行的,传媒只能凭自己对改革的认识作出猜测。上海的《世界经济导报》——这是当年中国影响力最大的全力支持改革的经济类周报——按照当时改革派中的流行观点,刊登了一则报道称,“外国专家认为,中国正处在调整经济

在这条名为“巴山号”的游轮上,聚集了当时中国最重要的、对政策制定有重大影响力的一群经济学家和学者型官员,他们决定“闭关推研”。这便是著名的巴山轮会议,会议的全称是“宏观经济管理国际讨论会”,由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中国社会科学院和世界银行联合召开。中国政府对这次会议也十分重视,国务院总理在开会前就会见了全体外方专家,听取他们的意见。

很明显,这则报道把专家的意见彻底地拧反了,吴敬琏不得不给编辑部写了一封信予以澄清。他在信中说,“外国专家们认为,一个最令人不安的迹象是,出现了工资——物价螺旋式上升的趋势,他们建议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和收入政策三管齐下……”

不过,这样的景象没有持续多久,到1986年的夏秋之际,从紧政策突然被放弃,经济再度升温,从而导致恶性通货膨胀卷土重来,并最终在两年后以一次惨烈的“闯关”失败而告终。

除了诊断迫在眉睫的通货膨胀问题之外,巴山轮会议上还讨论了其他几个重大的经济改革命题,其中,对后来的中央决策产生了重要影响的有两个。

调控派的代表人物是老经济学家薛暮桥和社科院副院长刘国光。他们认为,从国际经验来看,通货膨胀不利于经济发展和经济改革。中国的主要改革任务是价格改革,它需要一个总需求与总供给基本平衡的宽松的宏观经济环境,政府的财力要有余地。因此,政府应该采取果断措施抑制通货膨胀,控制总需求,改善总供给,在经济的体制环境得到治理的条件下,第一批的改革措施才能迅速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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