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筱带着弟子返回公子府。
于野愕然无语。
公子府已经没有了公子,仅有几个年老的随从在照看着偌大的院落。公子本人则是居住在内城,他不再是那个胆小怯懦的富贵公子,而是坐拥七十二城,为万民拥戴的一国之主。他留下葛轩担当内城管事,并派人前往天晟门,禀明秦丰子的死因,之后再由天晟门重新派人担当供奉。也许天晟门在齐国一家独大,或许他不愿让人知道国主之争的真相,于是一群仙门弟子不再充当侍卫,只能当日离开内城返回住处。
“哼,为何不出声了?我恨不得踢你几脚呢,也让你长长记性,整日里不务正业,到头来害人害己!”
“你答应我!”
“酒醉忘忧,故有此说!”
“……”
“冷师兄,有何吩咐?”
“十年筑基,百岁结丹。你若没有这个本事,你我就此缘尽、分道扬镳!”
“你若想横行蕲州,至少修至金丹境界!!”
“咦,你小子醉酒了,竟满口胡言!”
“于师弟,你好安逸哦!”
于野猛然坐起。
“反悔!”
众人见到溟夜,当场严加盘问,他又将他的借口说了一遍,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午时。
“哼,算你识趣。以后不敢懈怠哦,否则我饶不了你!”
“墨师叔也将妖螈称为金螈,蛟影认得这两头丑陋的家伙??”
于野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于野窘迫难安,辩解道:“出门在外,身不由己……”
捡到宝了!
将数十坛存酒扔进兰陵湖!”
她依然独自住在前院。
“忘忧物?”
于野张口结舌。
于野刚刚回到房中,有人跟了进来。
于野却舒展着腰身,慢慢躺在榻上,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冷尘抽动着鼻子,又看向扔在墙角的空酒坛,诧异道:“我记得你不善饮酒啊,如今也喜欢上了这忘忧物?”
于野的心头一跳。
妖螈后背的肉坨,竟是金翅?
也不难豢养啊,有灵石便可!
于野点了点头,算是诚恳认错,又仍不住道:“如何方能独当一面呢?”
“……”
“我看过相关典籍,金螈与妖螈有所不同。其背生金翅,异常凶猛。双翅者之强大,堪比筑基圆满;四翅堪比修士结丹,六翅堪比元婴高人。只是此物难以豢养,六翅者极为罕见……”
“嗯!”
他当然不会醉酒,纯属有意为之。他知道他的满口胡言,转瞬便会传到墨筱等人的耳中。他虽然看不清眼前的是是非非,也总是出错,却坚信墨筱已得到了兰陵地宫中的宝物,或许便是能够呈现出四海图的玉珏。否则她不会声称此行圆满,溟夜也不会去而复返……
“哎呀,好大的酒气!”
“我也是未雨绸缪……”
他转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伸手拈须,也不禁乐道:“呵呵,你今日独自离开内城,甚是古怪,想必是我多虑了!”
于野咧嘴一笑。
“啧啧,扔了岂不可惜,你送我啊……”
“尚无进展……”
“若非云川仙门挑起了公子晋的权欲之念,怎会致使他兄弟相残,无辜者被杀,便是幼小的孩童也没放过,你我都是杀人的帮凶!”
“呼——”
“兰陵城之行虽有波折,却也堪称圆满。且在此处休整几日,便可返回仙门。有事外出者,务必结伴而行。公子晋登位之初,城内难免动**乱,而纵是血雨腥风,与你我无关!”
莫说百岁结丹,便是十年筑基也超出他的想象。而蛟影的口气忽然变得冷峻决绝,犹如当初逼他修炼七杀剑气时的紧急迫切而不留一丝余地。
“你答不答应?”
冷尘摆了摆手,两眼依然不离地上的酒坛子,摇头自语道:“年纪轻轻的,不该痴迷此物,若是荒废了仙道,悔之晚矣!”
于野吐了口闷气,道:“我看不得手足相残,唯有眼不见、心不烦!”
“阵法是否娴熟?”
“此乃墨筱的原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