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月娥洞守候多日,已先后送走了几批弟子。昨日傍晚又有二十多名弟子赶到此处,却遭到了暗算,仅有我三人逃脱,尔等倒是命大……”
是冷尘,虽然一把子年纪,却为同门的师兄。
“这个……”
不过,墨筱有三个没有想到。
于野想了想,道:“就地坚守,外出求援。”
“啊,辛鉴师兄他……”
他不喜欢坐以待毙。
于野斟酌了片刻,一甩袖子,长身而起,举手道:“墨师叔,你我困守此地,绝非长久之计,请答应弟子外出求援,此去若有不测,本人甘受惩处。”
“运气罢了,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墨筱稍作迟疑,顾虑重重道:“不该知道的,多问无益!”
众人低头默然,心思各异。
墨筱倚着石壁而坐,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带着一丝血迹,却与他微微点了点头。
“于野……”
至于最后的十日又将如何,众人陷入沉默之中。
即使于野的身手不俗,也未必能够逃出此地,倘若他一去不回,后果难以想象。
“唉,不出所料!”
十余丈外,岩石稍稍平坦。
被他称为小师妹的车菊,此时与众人坐在一起,冲着这边微微颔首。
“详细说说。”
“且不说阵法能否挡住强敌,谁又能担此重任?”
不远处的激流之中,蹿下来一道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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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是说……”
一位老者走了过来。
一旦遇到强敌,他便如同绷紧的弓弦,随时都将全力爆发。谁想施展土遁术追来的竟是两位同门,所幸有所察觉,只是疑惑未消而未敢大意。而凝聚的杀机突然松弛下来,他禁不住有点心神恍惚。
于野素来敬重年长之人,哪怕是位同门的师兄,他正要起身见礼,冷尘已就近坐下,摆了摆手道:“小师弟,不必多礼!”
也许是肩头的那一剑,让他疼痛难忘。
从墨筱的口中得知,她已送走了几批弟子。此次的云川天决,看起来倒也顺利。而昨晚又有二十多位弟子赶到月娥洞,本以为平安无事,谁想夜半时分突遭偷袭。而偷袭者竟是一位筑基修士,与一位金丹高人。墨筱不敌金丹高人,最终惨遭重创,只有卞继、卢随她遁入地下,余下弟子的命运可想而知。
“她身为前辈人物,岂敢将弟子的安危与个人生死寄托于一个晚辈的身上。”
而活路,是闯出来的。
他抬手抓出一张符箓,便欲施展遁法离去。
恰于此时,突然水声大作。
“咳咳……”
“墨师叔,弟子有事禀报!”
“出了何事?”
于野伸手接过,是块白色玉牌,上面刻着“云川”与一个‘墨’字,显然是墨筱的个人信物。
“而墨师叔她……”
于野却忍不住问道:“墨师叔,是何人与我云川仙门为敌?”
与此同时,白芷、玉榧、卞继、卢正、车菊与冷尘皆站起身来。
“机缘,岂不就是运气?”
“于野,你是如何料敌先机逃至此地?”
“嗯,也有道理!”
莫残的告诫,他至今未忘。
“墨师叔……”
众人举手相送,便是墨筱也露出期待之色。唯有白芷暗暗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出这个风头。
“你年纪轻,运气好。此番化险为夷,还要倚仗你的运气哩!!”
“师兄有何指教?”
“不运气,难求活,何谈得道,又何谈成仙呢!”
“于师弟,自家人……”
而如今形势危急,倘若任由金丹高人寻至此地,仅有的八个幸存者,最终又能活下几人?
“于师弟!!”
而即便如此,于野也不敢多说。正如他出身猎户,擅长陷阱埋伏,抵达月娥洞后,察觉洞外的血腥未散,洞内有法力的残余痕迹,见到相连的山洞与流淌的溪水,已暗中想好退路等等,有的话他只能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