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状书上所言,不过是这刁妇一己之词,你且看看,如今江南长街上,哪还有什么芙蓉馆?这刁妇所言,不符事实啊!纯属污蔑,当杀!”
徐忧高声喊道。
刘落梅听闻,近乎要疯狂:“你个狗官!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我死都不会放过你!害我相公之命,我要你偿命!”
刘落梅一边落泪,一边嘶喊。
甚至闻着声音的方向,就要飞扑过去,撕咬,挠抓,将所有的悲愤与仇怨,于此时此刻宣泄而出。
越看,脸色越阴沉。
原来,在江南,也有人为制止芙蓉仙膏的蔓延和危害做过努力,而这些努力的人,这些敢于出头的人,却最终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这江南的天,当真的是黑的让人绝望。
裴同嗣扭头看向了远处的徐忧。
“徐大人,可有话说?”
这一声喝,让徐忧感受到了蔓延浑身的杀机。
徐忧当真是一动不敢动。
裴同嗣没有理会他,而是搀扶起了刘落梅。
“我是从京城奉新皇之命的钦差,裴同嗣。”
裴同嗣道。
“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冤屈,你尽管告诉我。”
裴同嗣温和说道。
远处,徐忧则是色变,高声道:“钦差大人万万不可啊!小心这贼妇……”
“闭嘴!”
然而,徐忧刚开口,身侧徐天则便发出了犹如虎啸般的爆喝。
这数位官差的头颅直接冲天而起,血柱喷洒,将长街泼洒的血红与血腥!
裴同嗣一直摩挲的刀,骤然出鞘,刀身灿烂,刀尖斜指地面,微微颤动。
今日,他的
他浑身大汗,虚弱无比,那是芙蓉疾复发的症状。
刘落梅听到教书先生的声音,惊喜的止不住的落泪,只有在落败的时候,才能尝尽世间冷暖。
教书先生给她最后的希望。
徐忧看到教书先生走出,面色骤然大变,这一看就是吸食芙蓉仙膏之人,他定然知道一些暗中的购买渠道!
徐忧赶忙使了个眼色。
远处,巷弄之中,一道颤颤兢兢的身影浮现。
“钦差大人……草民知道哪里有售卖芙蓉仙膏!”
一位穿着破烂的教书先生,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走出。
正是之前为刘落梅书写状书的教书先生。
他之前吸食芙蓉仙膏成瘾,得芝林医馆医治,才暂时压了下去。
断刀落地发出的铿锵声,打破了长街的寂静!
“跪下!”
裴同嗣身上爆发出一股不怒自威,蓝袍滚滚,眸若雷霆!
一声厉喝之下。
两位官差只感觉双腿一软,直接跪伏在地。
裴同嗣冷冷的看着底气十足的徐忧。
的确,如今长街上见不得半座芙蓉馆,状书上所言,就对徐忧无半点威胁。
这也是徐忧有恃无恐的地方。
而且,徐忧背后有吕王撑腰,更是有整座江南的豪门望族撑腰,亦是他有恃无恐的地方。
忽然。
裴同嗣道。
“污蔑!”
“这全部都是污蔑!”
徐忧大喊了起来,他的额头上不由的浮现出了细密的汗珠。
之前的运筹帷幄,再也不复出现。
刘落梅刚起身,双腿一软,就欲要再度跪下。
“钦差大人!钦差大人!”
“为民妇做主啊,做主啊!”
刘落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一颗一颗如断了的珠帘,吧嗒滚落而下!
裴同嗣搀扶着刘落梅,安慰了几句,接过状书,细细看了起来。
吓的徐忧浑身一个激灵。
“站住别动!敢动一下你试试?”
徐天则冰冷的盯着徐忧,冷酷道。
徐天则可是真正从杀伐中走出来的强者,他在蓝州行销禁芙蓉仙膏之举,得罪了不少人的利益,甚至与仙族修士爆发冲突。
他手中沾染了许许多多仙族修士的血,是真正的狠人!
身后数位官差立刻动身,俯冲而出。
他们要去通知和关闭这些渠道。
然而,这数位官差刚动。
长街之上骤然有恐怖至极的刀气蔓延开来!
噗噗噗!
可如今,芝林医馆被查抄,他的芙蓉疾又复发。
而这段时间,芙蓉馆全部封闭,他无处购买,但在游离芙蓉馆前的时候,被人偷偷的引荐往他处,如今却是知道详细的渠道。
他后悔了。
他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今日得知刘落梅要寻钦差状告,他也跟着站出来了。
“你们吃着皇粮,可做的都是人事吗?你们的皇粮来自何处?不都是来自百姓?”
裴同嗣冷酷道。
随后,他扭头看向了跪伏在地,双目无神,依旧坚强的高举着状书的刘落梅。
她甚至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大婶,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