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位身着绿衣裙的女孩拍了拍掌走到阎嘉禾身边。她打量着眼前几人,直说道“倒真是一出唱作俱佳的好戏。”
“一,你家师妹喜欢这灯,关嘉禾师姐什么事儿?这是师姐赢回来的怎么支配也该由师姐决定才对。哪儿轮的着你们?二,尊长爱幼不是无耻。平心而论嘉禾师姐比你们年长很多吗?宗门排序依的是入门的先后吧?是么这位‘师妹’?”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女孩刻意顿了顿。
未等他们反驳,女孩继续说道“没做错什么?说的没错。她不过是不问自取,冒领功劳而已。你们不过同是欺骗师长,仗着‘年幼’,为难同门而已。那么再请问,于你们而言师姐是怎样的人呢?做任务的时候师姐事事冲在前,甚至好几次都是靠她才帮你们摆平险境的,凡事也应讲究个有劳有得,多劳多得才是。受了别人的好,还要捏造别人的是非?师姐从一开始便是平心静气地说话,你们呢?是哪儿来的理?”
话落女孩歪头面作不解,“其次,人与人相处讲究的是是否投缘,能否互相接纳。师姐年纪轻轻,便能独当一面,多的是仰慕的人。”
女孩低头整理衣裙,看向身后的一行人,“诸位师兄师姐以为呢?”
阎嘉禾拒绝跳入她的逻辑怪圈,只是回了句“哦,看来是没想过和我说吗?”
是问句,可是阎嘉禾淡漠的神情不难让人准确读出肯定的意味。
因此师妹更委屈了,阎嘉禾瞥了一眼正欲转身离开。队里的一行人就先为师妹打抱不平。
“既然师妹喜欢,送给她不行吗?”
“你是师姐让着她些不是应该的吗?”
……
绿衣裙的少女没了身影。
阎嘉禾伸手接住落下的玉佩,呢喃自语“想必是不记得我了吧……小师妹”
……
(流云派)
之后阎嘉禾跟榑桑讲了许多关于四方阁的事情,直到意识到时间过去许久她们才匆匆结束对话。
“好了桑桑,还记得我刚才和你说过的吗?”阎嘉禾将腰间的玉佩取下随口问道。这话一出,让榑桑心口一紧。回家吗?可是她已经死去了呀。
榑桑眨了眨眼,觉得难以置信。
看着这样的榑桑,阎嘉禾的笑意更甚,她伸手帮榑桑将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随后阎嘉禾不再多言而是像刚初见那时,向榑桑伸出手。
阎嘉禾将榑桑带到自己的那面水镜前。上好的玉佩隐隐泛出光芒,阎嘉禾闭上双眸低声念起咒语。时机到了只见她将玉佩抛入镜中。
听到这话,众人忙应下。
见状女孩满意地点了点头,来到师妹面前。“师姐,这灯我也喜欢。可否割爱呀?”一双如碧波伴清澈的鹿眼,笑容像含了蜜糖,让人心生怜爱。但显然其中并不包括眼前几人。师妹只得僵硬地点了点头,把灯递给女孩。
女孩拿了灯后没再分给他们半个眼神,回身看向阎嘉禾。她提着灯冲阎嘉禾眨了眨眼,向众人告辞,随后拉着阎嘉禾离开。
一路上阎嘉禾自顾盯着女孩的侧脸,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心中所有的阴霾被瞬间赶走。
“
“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师妹她又没做错什么。你只是失去了一盏灯而已。何必呢?”
“怪不得没人跟你结伴,传言果然不假。你竟是这样的人吗?”
句句都是疑问,答案是肯定,横览纵观,她只读出一个意思,她应该。
年少无忌,可这并不是理由。
阎嘉禾歇下离开的心,看着师妹一句话不说,脸上挂着讽刺的笑。有看不过的小声和同伴议论纷纷。有的则是上前安慰阎嘉禾。
儿时,阎嘉禾说话做事便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感。有的人认为她行事干脆利落,有的则认为她不合群。比较不幸的是阎嘉禾主要接触到的人多是后者。
同年龄的孩子多跟她玩不到一块儿去。但许多时候阎嘉禾皆是不以为意。
记得有一次,授课长老发布下来的小队任务,由于阎嘉禾是临时被加进一个队伍里的。自知跟他们不相熟,加上他们貌似拒绝和阎嘉禾多接触。阎嘉禾一人几乎完成了全部的任务内容。
最后他们小队得分最高,分发奖励的时候因为同队的一个师妹喜欢其中的彩头:提灯。鉴于每队只有一人能得。于是团队的人想着先斩后奏,改将那个师妹的名字报了上去。
阎嘉禾得知此时后本是随意提了一句“为何不先同我商量一下呢?”师妹听了这个倒是委屈得不行,“师姐是不愿意给我吗?”
水镜瞬间变了样子,而这时殿内的雾气消散。一切似是随之清明。榑桑的脑中闪过许多情景。最后她回身看向安静地站在她身后的女子。
阎嘉禾以为榑桑不明白该怎么做,笑着说:“进去吧,桑桑。你终于可以回家了。”闻言榑桑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榑桑恭敬地行了拜礼。
“榑桑不胜感激。”
阎嘉禾摇了摇头,回道:“桑桑,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