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玖想靠这个收服在钟家作乱的冤魂，动机好像还很合理。可是师父，我想不通，照理来说以阵封鬼，那钟玖应该在房间里面吧，不然怎么操作，可是从祠堂钟付鬼魂冲出去，我们便追了出去先去找了钟玖，才听见那个女人的尖叫声啊，就算是鬼魂上身反噬极快，钟玖发现控制不住便回了房间，那，那个家仆也应该已经死了吧。而且，尸体为什么会在外面呢？”沈似鱼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我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而且让我们来干什么呢？一开始请我们来的理由是看坟地，可是出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他不要求我们一并解决呢，反而要用这么毒的法子，退一步来说那个撞死的家仆和那个溺死的人如果都是因为十灵阵而死，那是倒可能还是他想自己解决，可是我们都来了，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弄死那个女家仆呢，很奇怪不是吗？”
“饲鬼就不需要在房内了，只需要将人破开一条口子，放在阵中，饲养的鬼自然会来的。”沈似鱼站定，“而且，如果是自己饲养的鬼魂，就一定会把尸体带出房间，不会让我们看见房间里的十灵阵。”
我愣了愣神，反应了几秒后问道：“啥？你前面刚刚还说不可能是饲养啊。”
“我说的是，不是全部，都是饲养。”
听到这话，低下头我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也就是说，钟家不止一个鬼魂。钟付在里面，但害人的不一定是钟付对吧。”
“罗阳镇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离这里很远，一个小镇子，走路要走上六天的样子。”
“这样啊，我从小就没怎么出去过，所以不太清楚。那您忙吧，我先去找我师父了，他该着急了。”
“行，多费心啊。”
我摆摆手，朝后院走去。沈似鱼没进房间，站在门口似乎在等我。我快步跑过去，笑着说：“问到了，罗阳镇，钟玖从小就被送去了罗阳镇。而且，你那时候不是问我钟付怎么死的吗，我问到了，暴毙，是在钟玖回来第二天。”
我慢腾腾地迈开步子，走到管家身边：“陈管家，谢谢你的钥匙。”
管家听见了声音，就抬起了头对我弯了弯腰，应和着：“这么快就用完了吗？你们还是留着吧，反正现在我也没什么用。说不定你们还需要用到呢。”
我收回钥匙，抬头看着那可常青树，随口问道：“这棵树，好些年了吧？”
“好多年了，我还没来这树就在了。”
“您还没来就在啦，那确实好久了。您应该在钟家好些年了吧。”
沈似鱼点点头：“你总算开窍了。所以，今晚你负责放风，我去瞧瞧灵堂那具棺材里，是什么东西。”
沈似鱼用手指了指后面的房间，说道：“里面和那两个房间一样，十灵阵。”
“什么？所以，那天晚上突然发疯撞死的家仆，也是因为这个，那布阵的人不就是······可是，万一是其他的人想害钟玖呢？”
“其实我从那天晚上就觉得很奇怪。月光虽然亮堂，可是尸体已经焦黑，脸都模糊了。钟玖才刚刚回家不久，他是怎么认出那个人是小芝的，除非······”
“除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要死的人是谁。”我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继续道，“如果十灵阵是钟玖布置的，是为了献祭，他是为了收服还是为了饲养呢？坟墓里躺的和我在钟家看见的都是钟付，是不是就说明钟付的死不简单，因为有怨所以回来报仇了。”
“如果都是为了饲养，不需要几天之内连杀三个人这么频繁，那个撞死的家仆不知道，但那个溺死的人并没有被厉鬼吞噬的迹象，倒更像是被吓死的。”沈似鱼迈开步子，看起来是要去灵堂，边走不忘继续说道，“第二个人没有被吞噬，说明他连第一步都没成功，而饲养不存在失败一说，那就只能是收服。用十灵阵收服魂魄，以人祭献，让鬼入身，以阵封，用火焚。将鬼引上身容易，但是用阵封鬼这一步其实很难做到。那个溺死的家仆，阵在房内，人却死在后院，八成是鬼还没上身便清醒过来跑了，结果落水了。”
“二十来年吧。”
“二十来年了，那您应该是看着小少爷长大的吧，怪不得你们感情这么好。”
管家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心虚，钟玖从小就被送出去了，这是周边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个借口确实有点蹩脚，所幸管家没有怀疑，反而问我说：“你平常都跟着你师父修习吧，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少爷很小就被送去罗阳镇了，一直到不久前才回来，唉，说来也难过，你说好不容易回来的，结果老爷在少爷回来第二天突然暴毙死了，都来不及好好看少爷一眼。”
“钟老爷，不是因为生病死的？”
“近几年老爷的身体经过调理已经好多了，倒是少爷年纪轻轻身体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