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眼底逐渐燃起一点星亮,像是死灰复燃。
她嘴唇颤抖着,“见,我?织仪,织仪是不是?
曲渡边无声点头。
原本他是谁也不打算说的,毕竟多告诉一个人,就多一分消息暴露的可能,阿姐就多一分危险,这并非儿戏。
但是……
宣妃:“臭小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她容色有点憔悴,显然也是这几天都没睡好觉。
“我是怕你们担心,
曲渡边低声问,“郭娘娘呢。
话音一落,吱呀一声,郭贵人从屋内出来。
曲渡边默默抱住他,闷声道:“就是感觉,舅舅说的事总能办到,有你在,我特别安心。
徐停凤拍了拍他的背,“当年你外祖父在我身后的时候,我也很安心。
“小七,此去北疆,你不光要小心敌方,还要小心己方,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是来自背后的刀。
曲渡边:“嗯,我知道。
“不过舅舅,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撑着拐棍,脱离了轮椅的束缚。
现在走路还有点不利索,走太多还是会累,但比往常好了不知道多少。
“舅舅。
徐停凤:“来这里。
曲渡边:“舅舅,我要出征了。
他只是扯出一个超级灿烂的笑脸
比了个搞怪的姿势逗宣妃宽心。
“我走啦!”-
这最后一晚。
曲渡边住在了侯府陪外婆。
宣妃站起来
对着他的背影
下意识叫了一声:“小七……”
“我儿此去
万事当心。”
我永远都在这。”
“不累
”曲渡边:“北疆事了
咱们顺宁宫人就全了
我的快乐也会回来。”
给她留足了空间
拉着曲渡边去了另一边。
“我会看着她的。不过
织仪真的?”
曲渡边点头。
我什么都没听见。”
和七皇子相处那么多年
她知道他的性子
绝不会胡说八道。织仪
她的女儿还活着……活着就好。
回来的时候
一点白都老了。
叶小远忙前忙后帮他收拾能用得上的东西
吃的喝的用的
还准备了不少彩色的发绳。
他看着郭贵人发红的眼睛,“抱歉,郭娘娘,我
不能明说
也不能细说。”最多也只能透露这一点了。
“没事!”郭贵人捂住耳朵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两眼已经哭的无神,行如走尸,盯着曲渡边,然后死死握住他的手,“带……带她回来。
“带她回来……
曲渡边一字一顿道:“阿姐会回来见你。
他着重强调了‘见’这个字。
郭贵人一愣。
徐停凤仍旧没说,“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你应该还有不少事要走,先去吧,你担忧的事情,一切有舅舅还有你乐添叔在。平安回来。
曲渡边:“好。
临出发的前一天。
曲渡边去了趟顺宁宫。
徐停凤抬手,将他额前的一点小碎发往周围拨了拨,他笑了笑:“大概徐家出色的儿郎,都要走这一遭。
“舅舅,我担心南宁。
徐停凤道,“真到了那一步,我会请命去南宁,你放心去北疆。
曲渡边好一会儿没说话。
徐停凤:“怎么了?
乌思挽什么话都没说
还是照旧
乐呵呵的让方妈妈给他准备好吃的。
和每一个他在这里住下的晚上一样。
只是到临睡觉的时候
看见她眼底氤氲着的水光
他从来都没见宣妃眼中有泪
曲渡边眼眶也有点酸
可娘亲两个字涌到嘴边
最后也没能当着她的面叫出来。
外面敲过一道钟
宫门要下钥了。
曲渡边:“我该走了。”
明日出征
这是他在京城的最后一晚。
宣妃:“布局谋算
你最不喜欢
宣娘娘总觉得你没有以前快乐
觉得累了
常来顺宁宫坐一坐
郭贵人缓缓蹲下
痛哭出声。
跟之前的都不一样
带着几分希冀的庆幸。
宣妃叹了口气
工部送来了曲渡边前段时间定制盔甲
一套黑色重甲一套银色内甲。-
曲渡边去了趟徐府
找徐停凤。
徐停凤似乎知道他回来,早早等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