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待会儿就回去。”
“余德才
把七殿下抱回去
别叫他吹风。”
“是。”
所以等这边没啥动静了后
他就跑了过来。
当然
他此时是个小孩子
啥也不懂
他披着厚斗篷
踩着鞋邦
只抱着小枕头就出来了。
他等得好着急啊
天知道他隐约听见这边争吵声的时候
“不过朕已经知道你的态度了，年后开朝，朕一并处理了。闹这一场，这个结果，你想要什么？
徐劲缓慢站起来，“从此以后，七皇
“父皇？”曲渡边从外面悄悄探头
“我能进来吗？”
明亲王如蒙大赦：“小侄儿？进进进！”
盘腿坐在地面哭鼻子的徐劲连忙捂住脸
听着小孩轻快的脚步从他身边跑过去。
“我也常生病的，每次嘴巴苦，都吃这个，我给你了，你都好大好高的大人了，不要哭鼻子哦，我都没有哭鼻子过。
徐劲捏着那糖：“好、好……
看见曲渡边里面单薄的寝衣，他催道，“你快走吧，快回去，这么冷。
曲渡边：“拜拜！
他叫余公公抱起来，缩成一团，离开了西暖阁。趴在余公公怀里，他转过身，脑袋压在余公公肩膀上，朝着徐劲挥挥手。
他透过这张脸
在哭自己的孩子。
徐劲一只手遮脸
另一只手伸出去
想碰不敢碰。
终于看清了他女儿留下来的孩子。他的小外孙。
这一看
眼泪再也忍不住
他仍旧遮着这张会吓到小孩的脸。
哭的无声
他劝了自己无数遍现在不适合停下
但他的脚始终都没听话地往前挪。
曲渡边在心里叹了口气
挣开了余公公的手。
小孩蹲在大块头前面
崇昭帝点点头。
曲渡边这才走
但他走到徐劲旁边的时候
瞥见了这位苍老初显的侯爷脸上湿润的泪痕。
他捂着脸
帝或者监军手中一块，北疆大将军一块，先帝时期为了镇压动乱，提高效率，直接改了形制，由北疆统帅一人把控兵权调度。
后来动乱平息后，五军都督府兼兵部尚书的方鹤川退位，只有持剑侯在北疆驻扎，抵抗那边的虎视眈眈。
日渐成了
崇昭帝心腹大患。
今日
余公公弯腰牵住曲渡边的手
“殿下
咱走吧？”
曲渡边：“那你快些
我睡着前回来。”
不能正大光明的给外祖父说话。
崇昭帝缓了口气
摸摸他的脑袋
“父皇在处理事情
你先回去自己睡
坐不住一点儿。
感觉外祖父是个脾气硬的
他摸不准北疆情况具体如何
摸不准外祖父和便宜爹之间的关系
担心便宜爹一下子真给杀了。
曲渡边忍住看外祖父的冲动
小跑到崇昭帝面前
戳戳他的小腿
“怎么不去睡觉呢
你也没批折子啊。我在等你欸。”
徐劲也下意识抬手挥了挥。
等到这孩子身影看不见了，他才慢慢收回视线。
崇昭帝：“他本来就是个胆大的，你最开始不用遮脸。眼睛，很像吧？
徐劲没吭声。
崇昭帝：“今日先到这里。既然摊开说了，朕也告诉你，北疆还得靠你在那边镇着，所以你不能完全放手。
情绪有时候真的可以扩散感染，曲渡边只觉得胸腔堵得慌，闷的发疼。他低下头掩饰了一秒表情，然后捧起自己的小枕头。
“不、我不要这个，
徐劲哑着嗓子，连忙摆手，“外……我，就是生病了，不太舒服。
“生病了？
曲渡边从自己小兜里掏啊掏，掏出几颗糖来，放在徐劲掌心。
却泪如山崩。
像啊
太像了。
这孩子长得跟他娘亲小时候那么相像
尤其是眼睛。
似乎是好奇
问道：“你怎么一直不看我？是害羞吗。”
徐劲手指轻轻一动
露出个指缝
泛着红血丝的骇人眼睛
盘腿坐着
像一块沉默而巨大的石头。
曲渡边脚步一顿
走不动了。
一秒钟的时间
这兵符就摆在他面前。
崇昭帝没有伸手拿
明亲王左看看右看看
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他真的不适合这种压抑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