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芸芸众生,因我而命丧之人,依旧不知凡几。
曾经的‘正道魁首’,彻底化作了‘盖世魔头’。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直到————
再一次,见到他。
因为举世茫茫,除了报仇,我已经一无所有。
我要杀了宋渊,灭了当年打入黑山的所有正宗、名门,要将宝瓶州彻底纳入我的掌控,看看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有哪个敢于再说我一句不是,再说宋柴薪一句不是的!
什么剑仙,什么大昭,什么宗门.除却‘宋梵镜’这个名字。
还剩下什么呢?
哀莫大于心死。
哪怕得到了‘大雪山主’的传承,在大雪山上的有苏雪狐一族里,也是危机重重。
要不是‘传承唯一,骨血难换’,怕是似云鸾山上的一幕,又要重演。
我是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爬,才爬到了今天。
因此,我的手里染上了血,但我不在乎————
我要报仇。
万妖前来,朝拜庆贺。
泾河龙庭。
曾经被我千里追杀的‘玄清妖君’古华,腆着脸的带着一家老小,前来贺寿。
万妖盟中,七十九洞窟,有金鹏驾驭战车,血凰为我奏乐。
上至第四步真人境妖君,
她突兀抬起了头,努力的瞪大了自己的眸子,看着余火斜阳洒下余晖,豆大的泪珠,终于再也抑制不住。
“.”
心中的酸楚与哀戚,随着这么多年的经历,一一如同走马灯般,在自己的脑海里流淌而过,
随即涌上心头,化作泪水。
顺着宋梵镜的脸颊,不停往地面坠下。
同时,在这里,我还看见了几十年前,被我杀,或是被葬在黑山的元丹。
一刹那,我心如死灰,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缕渺茫的希望,霎时熄灭了。
我以为小月说的那个人,也是这样的。
如若真是这样的‘宋柴薪’。
那么,就算活了,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于古籍、残缺卷宗中记载,可是有着冲刺‘第五步’的可能。
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大缉魔主,神威如狱,杀得同代天资佼佼者,如见青天,便可见一斑。
但,他们却不晓得。
若非西北大地,洞天未开,天地有‘大限’,求法者不出,导致更高位阶的‘资质’,极难蜕变,亦或诞生觉醒。
凭借一缕妖仙血,我已可称‘近道之体’。
起初,我以为小月说的是假的,大概率是有人,无意之中得到了宋柴薪的传承、遗物,从而狐假虎威,骗了没见过他的人而已。
毕竟小月单纯,容易上当。
但他的尸体毕竟葬在了黑山,随着小月传讯,天渊震动,我权衡利弊,还是放弃了先灭云鸾,飞驰而来。
但当看到那些复苏之后,与曾经一般无二的‘死而复生之人’,我的心脏又开始颤抖,开始不可抑制的生出了渺茫的希望,毕竟.万一呢?但随着踏入梧桐府城,我发现这些人汲取血气,制造杀劫,虽披着身份的皮囊,却与行尸走肉无异,而且没有‘神念’存在。
我便知晓,他们不是人。
而宋梵镜的心从离开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死了。
待到大昭局势生变。
两大祖庭图谋割据宝瓶。
我听闻谋划,毫不犹豫,再一次踏入宝瓶州!
败真人,上云鸾,魔威滔天,威震边州!哪怕手中不染凡民之血,不叫大雪山妖魔入境,为此,惹得山中不少灵狐怨声载道。
三十岁之前,我面上的冰冷是装出来的。
因为我心里藏着的秘密太大,我怕我对别人表露善意,终有一天真相大白之后.会拖累他人,拖累朋友。
所以,我不愿意笑,哪怕我其实很孤独。
三十多岁,踏入西北荒原后。
我面上的冰冷是真实的。
下到才刚筑基,在荒原部族最底层的筑基妖魔。
他们无一不对我口口称颂。
但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们拜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修为,我的地位,我的容颜唯独,不会是我这个人。
几十年前,我横渡天渊,从大昭来到西北,被排挤,被冷眼。
在自身‘真人领域’所凝的十里霜寒之间。
优秀如他。
若是知晓自己落得了这样的下场怕是,生不如死吧。
但!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虚幻与现实交织。
当那一道身影与过去岁月重叠,彻底映照入了宋梵镜的眼帘。
近一百岁的年纪。
我看尽了世间的沧桑,任它什么波谲云诡,尔虞我诈的经历,在我眼中,都不过只是寻常。
恰逢此时,我彻底接受了大雪山的馈赠,接过了权柄。
若非担忧,会惹来祖庭‘两巨头’的窥视,所以暂缓踏入真人‘第二关’,不然,如今已是货真价实的一方巨头。
值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