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荣誉
也让他们一无所有。
***
玲珑坞外
阁楼之上。
她走出膳房
昨夜下了一晚的雨
院中的桂花树下落了许多花瓣
异香更加浓郁。
桑黛仰头
难得有了些正经：“那我去准备仪式
寝陵建造完全
流夫人的尸身可入其中……就明日吧
明日无雨
此后妖界大雨连绵、霜寒异常。”
阿娘回了太虚山
你为何一直要跟着我？”
毕方恭敬垂首：“因为大小姐对毕方很重要
大小姐救了毕方
“大小姐
您是对毕方最重要的人
毕方为您
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施窈与他对视
全部都乱了
都是因为她。”
施窈的声音一冷：“一个微生家的孤女凭什么和我争？”
毕方擦干净她的手
目光在施窈手腕间的黑纹上停顿了瞬
神色平静看着桑黛：“黛黛
我去看母妃最后一眼
然后……”
“神魂入忘川
尸身葬入寝陵。”
毕方
她为何没死呢？”施窈茫然问
“我按照命书中的做了
桑黛该死在那场大战
天道也说她的天命就是那样
“真羡慕桑黛啊……四苦不会侵蚀她
这世间唯一免受四苦荼毒的修士
天生琉璃身。”
毕方握住她的手腕
轻轻摩挲已成黑色的血管：“大小姐
都是她方才吐出来的。
施窈自嘲：“……这具四苦之躯
果真是衰败不堪。”
毕方回道：“大小姐金枝玉叶
勿要这般说。”
施窈抬起手挡住他
捂住嘴堵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毕方
不用。”
“大小姐……”
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血水呕了满地。
粉裙女子伏在榻上
脸色涨的通红
接二连三的咳嗽让她的呼吸困难
盖住眼底的情绪
桑黛和柳离雪小心去看他。
“宿玄？”
“尊主？”
两人不约而同喊他
不同于妖界的大雨连绵
仙界并未下雨
玲珑坞附近依旧是艳阳高照。
高楼之上房门紧闭
不断有咳嗽声泄露
天幕昏暗阴沉。
剑修呢喃：“天级灵根觉醒者……”
身为天级灵根觉醒者
到底是恩赐
还是诅咒？
宿玄转身离开
桑黛并未跟上前。
柳离雪叹气
也跟着离开去忙他该忙的事情。
屋内只剩下桑黛自己。
人死了
就得入土为安
流楹被耽搁太久了。
桑黛起身：“好。”
柳离雪也站起身
清楚看到他眼底属于少年郎的情意。
她忽然抽出手
冷声道：“毕方
如今我身边的人都走了
剑宗落得个这种境地
拉过她的衣袖盖住黑纹。
他道：“大小姐
毕方会助您活下去的。”
少年仰起头
眸中的情意真切。
为何她没死啊？”
“她没死
所以我们所有人的天命都被改变了
我不一定能活
宿玄也不一定死
正是因为如此天道才要杀她
没什么好羡慕的。”
施窈望着少年修长的手指
任由他将她掌心的血擦干净。
“……可她没有死啊
施窈捋起衣袖
露出莹白瘦削的胳膊。
血管颜色竟然呈现浓稠的黑色
一根根粗壮的脉络在她的手臂上格外明显
像是浑身的经脉都成了黑色。
施窈别过头
擦去唇角的血
在毕方的搀扶下坐起身。
她喘着气抬起手
看到满手的血
秀美的脸上狰狞到青筋毕露。
红衣少年郎单膝跪在榻边
漂亮的眉头紧紧皱起
用灵力帮她舒缓
却发现没有一点用处。
本意是想开口安抚。
安抚的话还没说出口
宿玄先一步动作了。
他站起身
拿出锦帕擦了擦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