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发现了律法的不严之处,难以有效地惩恶扬善。”
“今日有幸遇到域外神僧在此,便特意前来请教,希望能为律法的完善尽一份绵薄之力。”
尚沈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儒家空谈治国的不满与批判:“儒家还是务实一些为好,毕竟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言闻善冷哼一声,却并未多言。
他知道今天的主要矛盾并不在自己与尚沈之间,而在于玄藏大师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更重要的是,一旦这个回答被佛域的神僧们认证为铁案,那么将来寺庙中再发现江洋大盗时,必然会按照此案进行判罚,这无疑是为佛门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这其中的风险不言而喻,像是一片乌云悬在玄藏大师的心头。
谁能保证寺庙中的每一个僧人都是清白无辜的?
谁又能防止朝廷的势力介入其中,故意安排罪犯混入寺庙再查上门来?
那样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灾难。
“禅师,您认为这位主持方丈,是否应该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玄藏大师的眉头紧锁成一道深邃的沟壑,他敏锐地意识到尚沈的问题,并非表面看来的关于僧人生死的简单询问,而是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指静心寺庙那位主持方丈的要害。
在佛门这个看似清净的圣地中,的确存在着藏污纳垢的阴暗角落,对此,玄藏大师一直持有明确而坚定的反对立场。
若他此刻直接回答“当斩
,无疑能够彰显出
尚沈娓娓道来,每个字都充满了分量,“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位,年岁已高过百岁。
“此人在六十年前便已开始作恶多端,灭门屠户的行径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而更为严重的是,其中一名罪犯竟是二十年前攻破县城、屠杀无辜百姓的反贼头目……
玄藏大师听得心惊肉跳,这些罪行无疑都是丧尽天良之举。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
尚沈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愉悦笑容,尽管在这场辩论中他占据了上风,但他仍然以
言闻善对此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转身欲离去,然而他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因为他想看看这位法家门徒尚沈,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来,与玄藏大师继续这场辩经大战。
毕竟这场儒、佛、法三家思想的交锋实在难得一见。
玄藏大师以庄重的语气询问:“敢问老先生,您尊姓大名?
“老夫尚沈。
否则以他的口才和学识,必然能让尚沈哑口无言、无地自容。
“尚先生,您真是大慈大悲的善者啊!”
玄藏听闻尚沈的洞见后,面容上不禁浮现出羞愧之色,“那静心寺庙的主持方丈,尽管积善行德,但却也纵容了罪恶的存在。”
“单纯的善举并不能抵消他所犯下的业障,依据大洪律的公正,他的确应当受到应有的制裁。”
“禅师您真是明理之人,我深感欣慰!”
尚沈的话语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广场上的人群开始嗡嗡议论起来,相比于对佛门的信仰,他们更关心律法的公正和严谨。
毕竟,信仰是心灵的寄托,而律法才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基石。
言闻善抚掌而笑,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赞赏:“有趣,有趣!尚老头,你这辩题倒是选得巧妙,直指问题核心。”
尚沈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砸在人们的心头:“我与你不同,言先生。我从未特意去想过辩经的胜负,因为那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佛门对清净的执着追求,同时也符合大洪律法的庄严精神。
这样的回答却像是一把双刃剑,它在斩断罪恶的同时,也可能伤害到佛门的根基。
人们会质疑,为什么同样是窝藏罪犯,僧人却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这种质疑无疑会像野火一样在普罗大众中蔓延开来,对佛法的传播造成难以估量的不利影响。
若回答“不当斩”,则更是直接站在了大洪律法的对立面,不仅会显得玄藏大师心冷如铁、无情无义,更会寒了同门僧人的心。
尚沈停顿半晌,方才继续说道,“在这些罪犯中,最晚入寺的一人仅仅在两年前还是一名恶贯满盈的采花贼。
“然而他转身便成为了佛门的弟子。
“当六扇门捕快准备将这些罪犯缉拿归案时,静心寺的主持方丈竟然以死相逼。
“他坚称这些罪犯既然已经放下屠刀、皈依佛门,那么尘世的法律便不应再对他们进行追究。
尚沈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讥讽与不满,“但根据大洪律的明文规定,窝藏江洋大盗与反贼乃是重罪。
尚沈的声音深沉而稳重,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近日,我遇到了一些错综复杂的案件,内心深感困惑。
玄藏大师的面容愈发凝重,他深知法家事务牵涉到律法的判定,责任之重大不言而喻。
玄藏微微点头,鼓励尚沈继续道出案情。
“就在前几日,六扇门的捕快在南郊的静心寺庙中发现了几名江洋大盗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