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阴魂不散。
最高兴的莫过于其他贵家公子小姐,他们也没想到这种闲暇的宴席,居然还能让这位大忙人出现。
可徐平卿才不会管他为何而来,说道:“行了,莫要胡说了,他需要什么直接拿给他,要他早些回去忙正事吧。”
众人眼中光亮又淡了下去。
“平卿,他既然来,定是找了空闲来的,而不让他与我们一同玩乐呢?”
众人早在刚才二人说得有来有回时,就已经开始噤声了,低声与身边人嘀咕些什么。
此时听到这话,更是全部齐齐看向了赵棠,等着她开口,看是不是真如外面传闻那般,褚鹤对长公主言听计从。
赵棠只觉眼皮突突的跳动,朝徐平卿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生事端。
但徐平卿就好像看不见一样,对她的警告视若无睹,反而笑道:
“荣棠,你快说啊,他不是谁都不听,只听你的吗?”
徐平卿原是没打算理会这等活动的,却不知想起了什么,瞥向赵棠身边的褚鹤,笑道:“早听闻褚大人文武双全,不知可否要一同玩玩呢?”
褚鹤静默了一瞬,说道:“我腿受了伤,就不与你们一同了,在旁边观看就好。”
徐平卿坐姿懒散,戏谑笑问:“你莫不是没有把握赢我,才故意推诿的吧?”
褚鹤并不吃他的激将法,说道:“徐小将军年少成名,确实比之不及,为保留些颜面,自是不敢与你比试。”
徐平卿似是没想到他如此能屈能伸,一时噎住,说道:“你是不是男人?不比试一番你怎么知道谁输谁赢?”
一阵风过,三三两两花瓣露肩头,又都被褚鹤一一捻去。
这样的宴席实际上没多大意思,无非就是给年轻的世家子女提供一个相识的平台。
寻常私下不能见的,便凑在这等宴席上见上一面。
也是为了为自家拉拢人脉。
而在场的人中,并无赵棠需要去费心思的,自然就觉得无趣。
“何人不知你二人交好?不请自来又有何关系呢?还这般客气准备厚礼。”
徐平卿冷哼了声,说道:“我与他可不交好。”
裴惊蛰也不觉尴尬,温煦笑道:“之前是生出过些许矛盾,不过话都说开了,
赵棠则是朝他挑眉。
在她眼里,徐平卿饶是没了之前的那般傻气,整日像只不知疲倦的狗崽一样跟着她。
但实质依旧没变,像是小孩想要引起大人的注意,即便话不投机,也时不时的要来她面前刷个脸。
因此赵棠虽然觉得他幼稚,却也并未有多厌恶。
褚鹤理当与她所想无差,所以才能有恃无恐的坐在一旁不出一声。
徐平卿瞪那人一眼:“他一堆正事要干,哪有时间玩乐?这不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吗?”
不等他再度拒绝,就听见了裴惊蛰的声音由远而近,说道:“今日恰巧空闲,听闻徐府设春日宴,不请自来,还请诸位见谅。”
不等徐平卿开口,他便又道:“为表歉意,为各位准备了些许薄礼,还请诸位笑纳。”
他招招手,便有人鱼贯而入,为每人面前都摆上了一份木匣子。
除了徐平卿面色不好看之外,其他人倒是颇为高兴,笑道:
赵棠说道:“不知你从何处听来的谣言,况且想不想与你比试是他的事,我无从为他做主。”
徐平卿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有小厮匆匆而来,说道:“裴长公子登门拜访。”
徐平卿眉头一皱,他可没邀请裴惊蛰来。
况且谁人不知道裴惊蛰和裴家闹掰了,这段日子更是闹得不可开交,怎么可能有空来参加这种无趣的宴席。
但目光看向赵棠时,他心下又明白了,一个两个都是有目的来的。
褚鹤道:“徐小将军就莫要为难我了。”
徐平卿脾气还是一如既往,一点就炸,说道:“谁为难你了?倒显得我多小肚鸡肠,不比某些人会装可怜装无辜,心机深沉。”
他余光瞥了眼赵棠,见赵棠微微皱眉,似是对他不满。
心下不禁冷笑,合着她就看不出来褚鹤这死绿茶又在装可怜,三言两语说得好似他多咄咄逼人一般。
他深呼吸了几瞬,平复了思绪,说道:“荣棠,你来说,要他与我比试一番。”
一女子似是也有所想,说道:“今日风光正好,何不寻些乐子助助兴呢?”
众人齐齐看向她,有人接话问:“什么乐子?”
“就譬如投壶或是吟诗作对。”
但许是想到今日东家是徐平卿,一个武将,要论诗词歌赋自是要差一些。
便有人投其所好,说道:“那就试试投壶吧?平卿意下如何?”
徐平卿似是也品出了些自讨没趣,又默然的回了自己座位上。
只是那双略微带着幽怨的眸子,一直紧紧的盯着她。
赵棠却旁若无人的喝茶。
褚鹤招来人低声说了句什么,没一会,便有人送来了解酒汤,送到了赵棠跟前。
这宴席是设在徐府的林园中的,春花烂漫,天好气清,赵棠的座位在桃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