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棠只觉得徐平卿这人脑子有病,她本就不是奔着他的钱财去的,而今将其还给他,他倒好,反而说赵棠看不起他。
赵棠当时几乎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便也打消了送回去的想法,想着日后等他穷苦潦倒时有他哭的。
“我今日要出门一趟,需要带些什么吗?”
赵棠说道。
她知道褚鹤多半没什么需要她带的,也只是客套的询问一句,让他知晓自己的行迹,并没指望他给出回应。
自从他那次回来闹了一场,自己昏迷被送回了徐家后,他就再没主动前来找过赵棠。
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又不完全像。
他重新变回了之前的模样,是赵棠没有与他过于深交时的模样,整日和京都的纨绔子弟喝花酒,早出晚归。
这都是她听其他人说的,不免觉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二人倒是有了不少相处的机会。
褚鹤陪她侍弄花草,为花草浇水,格外认真。
听到赵棠的话,他说道:“他之前帮了我,我帮他是理所应当。但不是不想帮,是他不需要我帮。”
赵棠不解的看他,说道:“他难道还与你说过不需要你帮他?”
褚鹤轻笑道:“没说过,但看得出来,你兴许不懂,我们几个看似和谐,但暗中谁也不服谁。
但眼下他们根本顾不上这些世俗言论,只想快点达成自己的目的。
婚期定在几日后。
而裴家,也似乎彻底放弃了裴惊蛰这个脱离掌控的棋子,全心全意的培养裴三。
算是撕破了脸皮,裴家家主不断的抢夺之前倒戈向裴惊蛰那边的人。
然裴惊蛰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虽看上去文质彬彬,鲜少与人起冲突,但遇事不慌,头脑清晰,对那些人软硬皆施,倒是丝毫没落下风。
“好。”
倒真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赵棠这次出行并没准备车轿,想着出门多走动走动。况且她要去的地方不远,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要买什么。
“眼下瞧着公主与褚鹤,倒像是回到了之前的日子。我还以为那些日子过去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霜见不免感慨。
宋素月隐进了夜色中,天刚破晓时,他站在大漠中迎来了第一缕光照,鼻息间萦绕着浓浓的血腥味。
血水染湿了黄沙,又迅速的浸染其中,不见了踪迹。
他深深叹息了一声,找到商队储备的水源冲洗了自己的双手,又从他们的行囊中找出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上,背上金银和干粮以及水,一人一骆驼,踏上了遥远的路途。
他从来不是轻易言败的人,这次,他一定要杀了褚鹤。
但他有些改变了主意,他不打算杀赵棠了。
褚鹤问:“不用我陪你一起吗?”
赵棠瞥了眼他的双腿,说道:“本宫还没有伺候人的习惯,你要指望我推着你走吗?”
褚鹤苦笑,说道:“那你多留意,我叫人跟着你。”
赵棠历经这么多次,也早明白多的是人想弄死她,跟几个人在身边护着没什么坏处,无声应了下来。
她放下了葫芦瓢,接过侍女送上的帕子擦拭了手,说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说不出什么心绪,只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她是真还了徐平卿以往的自由。
只是有件事,她一直觉得纳闷。
之前徐平卿娶她所用的聘礼,在二人准备合离时,赵棠就命人将其送了回去,徐府没收。
早两天,她再度送了回去,徐府依旧没收。
倒是传回来一句话,说赵棠这是看不起他。
裴府自己的家事,不会希望我去插手的。我若是插手了,对他来说是耻辱。”
赵棠不明白,她只知道只要能利用的,她都会一一利用上。
她不会顾及什么颜面,从出生起,她就没有颜面可言。
但既然褚鹤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会再去过问。
人一闲下来,心里难免就多想,譬如徐平卿的事。
只是显得更忙碌了些。
赵棠也是好几日没瞧见他人影。
“你帮衬他一些。”赵棠对褚鹤说。
解决了宋素月这个心腹大患,褚鹤也就安心的在公主府里养伤。
此时外面皆知褚鹤早已是长公主的入幕之宾,只是眼下时局动乱,也没人去在乎她这些儿女情长。
霜序霜见姐妹年纪都不大,今年也才十六七岁,很早就因为家中贫困,家里便动了将这两个妮子送进宫里当宫女的念头,因为那能让他们每个月都拿到例银,养活家里的独苗苗。
也不用担心这两人跟着他们
既然喜欢救赎者这样的角色,他完全可以让她忘记之前的一切,再以一种全新的身份接近她,充当那个救赎者。
这样的戏码他还不曾玩过,光是想想就觉得异常兴奋。
真好奇,那时的赵棠还是不是带刺的玫瑰。
赵宁又要成亲了。
虽然先帝刚仙逝不久,他作为先帝之女,在父亲刚下葬之后没多久就再度成亲,这根本不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