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得，我说要杀褚鹤，你不生气。不过是要割你侍女的肉，你却生气了。”
他把玩着手里各式各样的簪子，忽得停住，从中取出一根，是裴惊蛰送给她的素簪。
“这支这么素，不像是你喜欢的类型，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赵棠眼眸闪过些许异样，旋即明白，宋素月本就不是地道的京都人，理当没那么清楚裴家的事，自然也认不出这支簪子的其他用处。
她轻勾唇角，说道：“你找个识货的人看下就知道了，我能戴着的，岂会是寻常物？”
“那你是不是还得给我颁奖？”
宋素月轻笑：“是啊，赏你监禁一身。”
他将镣铐锁在了赵棠的脚踝上，还试着扯了两下，没有半分能松开的迹象，宋素月才算放心。
“饿不饿？”他忽而抬眸问。
赵棠道：“你要给我吃你的血肉的话，我还是能吃得下的。”
赵棠顿时明白这两人是要做什么，连忙道：“你何不亲自来为我锁上？”
宋素月望着她，笑道：“你对谁都这么娇气吗？你以为你在命令谁？”
“不是你的话，我很难配合。还是说，你怕了？怕我再次袭击你？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宋素月早已识破她这点小心思，说道：“激将法对我没什么用，但我会亲手为你戴上镣铐，确保你不会从中作梗。”
两个男人很快抓住了赵棠的双手，又摁住了她的脚，任由赵棠挣扎也无济于事。
摩挲了下自己的唇瓣，宋素月用那副雌雄莫辨的模样笑道：“你且在这瞧着吧，高塔上的公主，看看你忠诚的侍卫什么时候能找到你。”
他说完，便离开了房间，门被重新关上，赵棠能清楚的听见落锁的声音。
赵棠这才如同卸去了力气一般，跌坐回了地上，握着簪子的手也松开了。
赵棠摸着手关节，咬着牙重新将骨头掰了回去，只是简单的动作，却早已经满头大汗。
她想扯一节衣衫将手腕缠上，却发现手上根本使不上劲，扯不开。
该死的疯子。
赵棠原本想阻止，但话终究没
赵棠骨头错位的手捏着发簪止不住的颤抖，她紧紧盯着宋素月，不禁哈了口气，说道：“真可惜，没能杀了你。”
宋素月满脸笑意望着她，说道：“看来下次要将你脚拴起来，看你是不是也能把脚骨掰断。”
赵棠冷冷看着他，说道：“你要杀的人是褚鹤，不是我。”
“我不也说了吗？要想让褚鹤生不如死，你就是关键。”
“……”
宋素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没能从她眼里看出什么，不禁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是又在耍什么花招？想要我将其拿去给别人看，好让人认出来，发现你的踪迹？”
赵棠惊讶道：“哎呀，被你发现了，真是无趣，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宋素月一时半会没法判断她到底哪句话才是真的，便也只能放弃了问询，以免被她带偏了思路。
他笑笑，说道：“我讨厌被人戏弄，你且等着，今晚送来的晚膳，可要全部吃下去啊。”
他带着人离开，赵棠的脸色冷了下去。
宋素月缓缓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手摘去了赵棠头上所有发簪，一头青丝散落，平添了几分柔和。
才显得不那么像张牙舞爪的野猫。
“想吃人肉？我可以成全你，你有两个侍女吧，叫什么？霜序霜见，真是一对好名字。想吃她们哪的肉？我叫人切了烹煮送过来。”
赵棠看着他的眸子，终于有了几分波动，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宋素月挑眉：“怎么？你生气了？”
宋素月朝着她走了过来，一手拿着镣铐，一手牵起赵棠的脚踝，指腹细细摩挲着，不禁道：“连脚趾都生的如此圆润。”
赵棠冷眼看他，嘲笑道：“你是变态吗？”
宋素月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必如此大的敌意。”
赵棠说道：“我看你模样就不错，喜欢美人，怎么不玩你自己的脚？”
宋素月被她噎的半晌没说话，无奈笑道：“你还真是，嘴上不饶人。也就他们能受得了你这脾气，还从没有人这么和我说过话，你是第一个。”
不免有些沮丧。
翌日，房间传来开锁的声音，蜷缩在床榻的赵棠敏锐的睁开了眸子，紧紧的盯着门口。
就见宋素月站在门内，朝着她看了过来，轻笑道：“昨夜睡得还好吗？”
赵棠嗤笑，“托你的福，尚可。”
“牙尖嘴利。”宋素月说了一声，招招手，有两人朝着赵棠走来，一人手中还拿着新的链子。
赵棠发现，跟宋素月根本说不通，这人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杀她。
如此决绝的决心，也无怪乎前世她非要置自己于死地，甚至要告诉她，是褚鹤想杀她。
最后的结果，无论是对赵棠，还是对褚鹤，都是杀人诛心。
赵棠无言了片刻，索性不再理会他。
有了她刚才的举动，宋素月也不敢再轻易接近她，唯恐她还有什么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