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应了声,目送褚鹤御马远去。
霜序霜见见褚鹤离开,不禁看向赵棠,询问:“公主为何不告诉他你方才去了徐府?”
赵棠说不上来,兴许就是单纯不想他知道。
她好不容易才和他回到了从前那般,不想再打破如今的局面,若是说了,指不定又有什么矛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有些乏累的揉了揉眉心,说道:“去准备汤浴吧,本宫想沐浴。”
很低级的挑衅手段。
褚鹤面色未变,抿着唇望着她,说道:“刚才好像看见公主手里拿着东西,能给我看吗?”
赵棠脚步微顿,头也不回道:“没什么好看的。”
褚鹤垂眸不语。
二人之间格外沉默,一直到赵棠回到了房,褚鹤没进来,站在门外,说道:“我得去忙了。”
褚鹤道:“陛下调我前去百里外考察那边部队,预计要三日,但我总觉有些不对,回来看看你。”
赵棠收回手,说道:“我能出什么事?你且回去办事吧,本宫乏了,想歇息。”
褚鹤道:“不急于一时,我送你进去。”
赵棠没多说。
“我离开这几日,公主可需要我另外派人守着公主?”褚鹤突然问。
“我自知自己不是什么风雅的人,但是,这幅画我真的很喜欢,我把它送给你。就算日后是不会再在一起,我也要你每次看到它,就能想起我,想起对我的亏欠,让你记一辈子。”
赵棠拿着卷好的画卷,并不重,却不知为何,觉得沉甸甸的。
她没打开,因为徐平卿说,要她回到府上后再看。
马车行驶到公主府门前,她刚在霜序霜见姐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就听见不远处一阵马蹄声而来。
她站定在原地,看着高大的骏马朝着她径直驶来,在她身侧勒马,马上的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将她上下扫视了一圈,见她没事,才似松了口气。
她看了许久,一寸寸扫过,视线落在了盖着他的私章的地方,章子刻的
他将书笺是塞到赵棠手里,指腹留恋的摩挲着她的指尖,垂着眸望了她良久,他抬眸盯着赵棠,说道:
“和离之后,你要与我断绝往来吗?”
赵棠沉默了片刻,说道:“不会。”
他轻笑出声,低低的、沉闷的笑,“如此就好,我不怕你与我和离,成亲和和离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你都只是为了自己想要的罢了,我也是,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说:“荣棠,只要你我都还活着,就不会有终点,我们徐家,从不出孬种。”
霜见应声下去交代了。
赵棠叫霜序去准备些点心。
她将那幅画拿出来,却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思忖了许久,还是缓缓将其铺开在桌上。
画中女子端庄婀娜,眼眸狭长,唇角含笑望着前方,像是透过画,在和面前的赵棠对视,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如此传神的画,便是天下最好的画师,也未必能画的如此栩栩如生。
赵棠“嗯”了一声。
褚鹤动了动唇瓣,道:“你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赵棠细细打量他面色,思忖了片刻,说道:“此去小心,一帆风顺。”
褚鹤喉间发出一声回应,转身离开。
离开了公主府,他脸色冷了下来,翻身上马,深深看了眼公主府,对身边的侍卫道:“有消息随时告诉我。”
赵棠以为他发觉了什么,侧目看他,见他只是些许担心,并不见其他情绪,才稍稍放心,说道:“不要,你派人来作甚?还想监视本宫不成?那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褚鹤无言。
她和以往很多次一样,跟随在赵棠的身后侧,永远都在望着她的背影,自然能清晰可见,她后脖颈处,遮掩不住的咬痕。
甚至,她发髻都换了,原本可以遮住脖颈的盘发,也变成了飞天髻。
很明摆有人是故意要让他看见的。
褚鹤翻身下马,来到她跟前,询问:“怎么才回来?”
赵棠不敢看他的眼神,说道:“与父皇多聊了几句,耽误了,自然回来的晚了,你……”
她想问褚鹤不是出城了吗?为何会在这时候回来,倏然想起这时候自己本不该知道的,便又将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出口变成了:“你骑着马,是从哪来?”
她见褚鹤额头布着一层薄汗,用帕子擦拭他额头的汗。
徐平卿顺着她手臂,环上了她腰肢,将脑袋靠在她脖颈,目光朝下看,瞥见她后脖颈清晰的齿痕,是他留下的、给赵棠的,专属的印迹。
“我还有一幅画想送给你,本来是打算成亲那时送的,但我画工属实不行,一直画不好。这几日我将自己关在房里,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越是想忘越是清晰,挥之不去。
那时我才明白,为何天赐灵感只在失意后,几天时间,我就能画出困了我许久的画卷。”
他舌尖舔舐后颈的软肉,齿尖轻咬,惹得她一阵颤栗,想要推开徐平卿。
徐平卿的双手牢牢的箍住她腰肢,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身体,融入自己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