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想听你细说，你的故事。”
赵棠几乎不曾过问过褚鹤的过往，一来是她本就自我，不甚在乎他人的事。二来也是知晓他过往也并不好，所以没兴趣揭对方伤疤。
就像她自己也不希望被人说起当年在宫里发生的破事一样。
但现在，她想听听，想从中去寻找褚鹤和宋素月之间的牵连，去勾勒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无论如何，那个在怀孕时害死自己的人，都罪不可恕。
与她所熟的人并不多，往来的更是没有女子，她也不会花费功夫专门去与女子打好关系，这对她想要的没有任何帮助。
她盯着褚鹤看了片刻，说道：“就没有其他原因？譬如，你真与一女子成亲，本宫会与你闹。”
赵棠略加多想了一下，哂笑道：“若父皇真要赐婚你与其他女子成亲，到时候弄出个孩子来，非说是你的，你不认也得认。”
所以褚鹤当时才会选宋素月，至少不会出现这类的破事。
但他兴许不知晓，赵棠因着前世的事，对宋素月颇为抵触和厌恶。
赵棠信步到他身侧，居高临下望着他，伸手捏着他下颌，让他抬起头来。
“你没什么要交代的吗？”
褚鹤望着她，似是回想了一番，说道：“公主所为何事？”
他没从赵棠神态中察觉到怒气，因而也只是思索了一番最近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赵棠轻哼：“宋素月是男子的事，你为何告诉过我？”
赵棠闻言，冷哼了声，说道：“本宫还能不知道他？”
不过是一切都有迹可循罢了，每次提及宋素月，褚鹤都不愿多说，也不愿她与之有所往来。
他了解赵棠，所以深知依赵棠的性子，若是知道宋素月是男子之后，很可能像对徐平卿和裴惊蛰那样对他。
恰如她当初那句：“可惜了你的女子。”
并不是惋惜这样的才情能干存在于女子身上，而是如果是这样，她就没法引诱利用她。
她实在不知道该恨谁，便将缘由归结在了褚鹤身上。
原是想着，当初丢下他换来的一条命，就当是还给他了。
谁也没想到会有来生。
褚鹤自有意识起，面对的就是一群严肃
见她疑惑，裴惊蛰便知道她确实不知晓，点头确定了这件事。
赵棠倒是没有多大反应，更多像是在思量什么，却发现，如此一来，更理不通头绪了。
她稍稍回神，定睛一看裴惊蛰还在，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惊蛰。”
裴惊蛰摇摇头，“只是担心公主知道后伤心，所以想见你无事后再走。”
赵棠不禁轻笑，说道：“你以为本宫会生气大闹？”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事定然不会是褚鹤所为，因为她清楚褚鹤，如果非要是他这么做，也会亲自来给她喂药。
那时她挣扎过，她大喊要见褚鹤，至少她要清楚自己到底被谁害死，只是不曾得到回应。
宫人守在四角，如没有灵魂的傀儡岿然不动，也如牢笼一般，冷漠的看着她挣扎。
宋素月永远是那样的平静，他作为皇后，却从来不曾刻意刁难过她，尽管赵棠对他满是敌意。
最后送来鸩酒的人，也是他。
“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宋素月，陛下也会塞别人。”
褚鹤伸手环住了赵棠腰肢，将人箍入怀中，抬眸望着她，询问：“所以公主想如何罚我？”
赵棠哼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怎么敢罚你呢？你可是未来的天下共主，无限风光呢。”
她语气略带嘲讽意味。
褚鹤默然了一瞬，将头埋在她腰肢：“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是我此生的目的，也是为了给你想要的。”
褚鹤顿了下，才想起原来是为这事来，他望着赵棠，说道：“缘由公主心里不是知道吗？”
赵棠弯腰与之对视，盯着他眼眸，说道：“是吗？那你不妨说来听听，是否与本宫心里想的一样？”
他垂眸，说道：“宋素月是个危险之人，以女子身份来京都，是为了不让人起疑。我于合作之事，需与他往来，却不希望你和他走太近。”
“难道说，他是女子我就不会与他走太近？”赵棠觉得好笑。
但望着他那双似是能看透自己的眸子，赵棠又觉得确实如此。
比起因这事生气，她更多的是疑惑，如若宋素月是男子，她为何在将来还要做皇后？
那杯毒酒，又是谁的杰作？
赵棠想不明白，索性没再多想。
晚间褚鹤来时，赵棠正在摆弄院中的花草，侧目瞥见他来，她淡然道：“跪下。”
褚鹤顿了下，径直双膝跪下。
裴惊蛰动了动唇瓣，没有多说。
赵棠道：“你先忙你的事去吧，此事本宫再想想。”
“好。”
方才说话并未避着霜序霜见，二人闻言也是一阵疑惑，相互对视了眼，又看向赵棠，见她一动不动的思虑，不知在想什么。
霜序轻声道：“公主，褚鹤瞒着您，兴许有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