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伸手去拿,却又无力垂下,手掌埋入雪地中,冻得泛红。
褚鹤收起香囊,发了狠:“荣棠,他是这么叫你的吧?多亲密的称呼,我都不曾唤过。”
他继续说道:“依照他的性子,在发现香囊不见后会如何做?会不会半夜偷偷回来找?若是找不到,就会反应过来是我拿了,然后到处找我。你猜他多久能找到这里?又会看到什么?”
赵棠闻言,似是他说的已经呈现在了自己面前,她羞愤的闭上了眼。
褚鹤像是入魔了一般,唇瓣轻吮吸着她的耳垂。
赵棠双腿发软,几欲要软了下去,却被他紧紧的捞着,无法坠落。
她的手扶着院门,纤细如嫩葱一般的指在月色下像上等的玉石,喉咙间发出低声的呜咽,却偏生面色潮红。
褚鹤像是报复一般,如野兽般的压制疯狂。
他松开手,赵棠便失去了支撑一般,滑落跌坐在了雪地中,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赵棠睁大了眼睛,感受着褚鹤的手探入了她的狐裘之下,轻而易举的挑开了她腰间的宫绦。
她似乎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挣扎的更剧烈,死死的掐着褚鹤的手,扭动着身形想要挣扎开。
褚鹤的呼吸变得愈发沉重,嗓音也跟着喑哑,说道:“公主别乱动。”
赵棠察觉到不对,一时不敢动弹,她眼中噙着泪水,想要示弱来获取自由,可她背对着褚鹤,褚鹤根本无从去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
兴许这时候即便看了,也不会有所动容。
但她并未挣扎开,依旧被他紧紧握住。
赵棠道:“至少他比你赤忱,不会有事欺瞒本宫,他和你不同,是本宫唯一能信任的人。”
褚鹤缓缓起身,他身形比赵棠要高出许多,犹如一堵墙一般,将她身前的月光都遮住,被一片阴影笼罩着。
赵棠抬眸,看见褚鹤眼底噙着她看不懂的思绪,像是困兽一般,带着将人拆之入腹的疯狂,让她心下没来由的一惊。、
这匹疯狗,好像再一次脱离了控制。
褚鹤怔愣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公主对他动心了?想要为了他,舍弃我?”
赵棠一时没察觉到他称呼的转变,说道:“什么叫舍弃你?本宫可从没说心悦过你,你真以为自己配得上本宫不成?”
她说的话字字诛心,褚鹤沉默了许久,说道:“公主不是想利用我吗?为什么要说这种绝情的话?就不怕我不帮你?”
赵棠犹豫了一下,可看着褚鹤那张脸,想到他做帝王之后的模样,终是沉下了心,说道:“没有你,本宫照样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褚鹤道:“公主以为徐平卿就是什么好人?他照样心思沉重,如今对公主的好,都是有所图谋,他若是对公主……”
他低头看赵棠,却见赵棠稍稍回过神来,便挣扎着想起身往外爬去。
褚鹤蹲下身,抓住了她伸出去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声音轻柔又带着压迫感:“公主,你不乖。”
赵棠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她道:“褚鹤,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你现在也没放过我,说的那些话,比刀扎在心口还要疼。我看到你给他做的香囊了,很好看,但我和徐平卿打斗的时候将其割断了,你猜他现在发现没?”
赵棠倏然嗅到了淡淡的藿香,褚鹤的指尖缠绕着绑香囊的红绳,吊着香囊在她跟前晃了晃。
毕竟,他已然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难以抽离出来,自顾自说道:“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公主最该信任的人不该是我吗?徐平卿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
他根本没松开捂住赵棠的手,没有指望赵棠给予回答,听着赵棠的呜咽声,她的肩头一颤一颤的,像是害怕极了他现在的模样。
“我不会伤害公主,公主不该害怕我?这个世界上,唯有我对公主是掏心掏肺的。”
他的手接触到赵棠温热柔软的肌肤,好似一块暖玉一般叫人爱不释手,却引来她一阵战栗。
“公主以往不是最讨厌他吗?说他粗鄙不堪的人是你,说他愚昧无知的人也是你,公主怎么能喜欢上他?”
赵棠心下生出这想法的同时,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跑,顺便喊人过来。
但她才开口,话没说出口,嘴就被一只手死死捂住,一只手横亘在她腰间,将她拦腰拥入了结实的怀中。
她伸手去掰褚鹤的手,却发现二人力量悬殊,根本无济于事。
褚鹤低着头,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脖颈,令她汗毛倒竖,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将她包裹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公主跑什么?”褚鹤说话声音很轻,也很缓慢,带着独有的腔调,像是猫抓老鼠般的戏谑。
赵棠打断了他:“徐平卿不会害本宫。”
她说的很笃定,没有半分犹豫。
若非一起历经过种种,根本不可能让赵棠这种本就多疑的人生出这么强的信任。
“难道我会害公主吗?”褚鹤问。
月色下,褚鹤的眼眸有些泛红,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伸手去拉赵棠的手,他的手冰凉的,像是一块冰块一样,冻得赵棠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