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早两天前的事,也不知是徐平卿记性不好,还是没话找话。
那日赵棠说的话,徐平卿到底是听进去了,在之前准备的聘礼单子上又添了一倍,光是真金白银,就有千金万银,更别提其他的古玩臻品,昂贵的名家字画,珍珠玉石、翡翠玛瑙。
徐平卿道:“我那是瞧着他们装箱的,半人高的箱子足足有几十箱,你放心,到时候送过来指定气派,我就不信谁能比得过我。”
他为了娶赵棠,还真花了不少代价,为此还找友人借了不少。
也亏得那都是一起在战场上经历过厮杀的战友,豪迈的很,一听徐平卿要娶这朵虚荣的富贵花,虽然心中有些不赞成,但面上兄弟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赵棠剜他:“你若不愿伺候,自有他人伺候。你这番话,倒是指责起本宫的不是了?”
“不敢不敢,我做什么不是依着你的?旁人哪有这待遇?是不是很香,很好吃?”
赵棠犹豫了一下,点头。
徐平卿又撕了一块喂给她,在她身侧坐下,说道:“你是不是染了风寒?怎么穿这么厚?刚才听你声音都有些沙哑,找大夫看过没?”
赵棠道:“昨日吹了那么久的风,能不染风寒?”
赵棠瞥了眼桌上的食盒,没想到徐平卿这傻狗真会做了送过来。
她道:“我不吃。”
徐平卿连忙道:“别啊,很香的,都是我自己亲手摘的野葱。”
赵棠从床上醒来,紧了紧脖颈处的狐裘,赤足朝着他走来。
徐平卿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碟子端了出来,摆在赵棠跟前。
霜见有些头疼,说道:“咱家公主还是太无权无势了,身为公主,养个面首还得偷偷摸摸的。也亏得褚大人能忍受,不然该闹翻天了。”
“行了,别说这事了,说多错多,别叫人抓了公主的话柄。”
徐平卿推开门,朝着里屋四下看去,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赵棠的声音自里面飘来:“你是有东西落在本宫这了不成?”
徐平卿并未察觉异样,也只得收回了视线:“怕你藏汉子,不行啊?”
霜见神色有些慌乱,正要开口再解释一下,就听见房门打开,霜序拿着赵棠换下的衣衫从里面出来。
霜序瞧了两人一眼,说道:“徐小将军,您来了,公主刚起,眼下还有些迷糊,您看要不要先去堂前坐坐,歇歇脚喝杯茶?”
徐平卿瞥了眼霜见,见她一副找到了主心骨的模样,心下疑虑更重,笑道:“那就不必了,我带了烙饼来,还热乎着,直接给她送进去就好。”
霜序笑道:“那奴婢先告退。”
她临走时,给霜见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同离开。
都一个个把自己家底都给掏空了,将银两借给了他充脸面。
毕竟成亲是人生头等喜事,也就那么一次,自然要风风光光的办。
赵棠看那礼单的同时,心下就多半猜到了些许。
他起先交出来的那份聘礼,就已经是他能竭尽所能给出最多的了,后面的多少有些勉强。
徐平卿撇撇嘴:“我又不知你这般娇贵,况且你昨天不是穿的挺厚的吗?冷也不知道直说。”
他又道:“这算是我的不是吧,我去给你叫大夫来。”
赵棠喊住他:“不必了,只是嗓子有些哑,不碍事,多喝些热茶就好了。”
徐平卿便收了要离开的动作,又连着投喂了几口:“我叫人重新送来的聘礼单子你看了没?”
“看了。”
煎的两面金黄,野葱的香气扑鼻,确实很勾人。
徐平卿见赵棠盯着看,就知道她定然是想尝尝的,却见她迟迟不动手,顿了一下,恍然大悟。
他若是吃,都是直接抓手里吃的,因此压根没将其切成小块,也没想着添双竹箸或是银叉。
他上手撕下一小块,递到了赵棠唇边,赵棠这才一口咬下。
徐平卿不禁轻笑:“你还真是娇贵,非得喂到你嘴边才行。想吃也不直接说,得亏我悟性较好。”
朝着床榻看去,透过珠帘,可见床榻赵棠坐在床边,赤着足踩在了柔软的的绒毯上。
玉足白皙,脚背的青筋脉络清晰可见,趾头圆润泛红。
他瞧了会,心道到底是皇室养出来的富贵花,真是从头到脚都这般精致。
赵棠脸上还带着刚醒来的惺忪,眸子剜他一眼,说道:“口无遮拦,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徐平卿将食盒放在桌上,笑道:“是你起的晚,我都起来打了一套拳,沐浴了一番,才带着烙饼来的。”
出了院子,霜见回头瞧了眼,见徐平卿没跟过来,才低声询问:“屋里都处理好了吗?”
霜序点点头:“妥当了,听见你声音,我便将公主唤醒了,换了衣裳,点了熏香。剩下的,公主自有小心。”
霜见松了口气。
拍拍胸口说道:“他突然来,真是吓到我了,也不知府前那几人做什么吃的,竟不经通报就将人给放进来了。”
霜序叹息:“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徐小将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准驸马了,也算是半个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