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鹤伸手拿下她的手:“无效,要看着奴眼睛说。”
赵棠避无可避,可刚才已经说了,这时候若是不敢看着他眼睛说,便显得她刚才是骗他一般。
她眼神飘忽了一会,才重新看向似褚鹤,说道:“喜欢。”
“谁喜欢谁?”褚鹤继续追问。
赵棠有些不耐烦了,“本宫喜欢你,行了吧?你啊——”
她瞪了褚鹤一眼,可粉面红唇根本起不到一点威慑力,“不喜欢。”
褚鹤像是耐心十足的猎人,等待着狡猾狐狸的屈服。
赵棠浑身颤抖,眼中噙着泪水,反倒是激发了她的不甘心,依旧咬牙说道:“本宫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问多少遍都是不喜欢。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本宫凭什么喜欢你?”
赵棠彻底没了刚才的倔强,低声啜泣起来。
情爱如同逆水行舟,总是难以自控的。
赵棠刚沐浴更衣不久,身上只笼罩着一层薄纱,松松垮垮的,指尖一挑,腰间衣衫便开了。
纤细的身形,乌黑散乱的发丝,肤若凝脂,唇红齿白,当真是一幅完美的画卷。
褚鹤站在床边看了许久,眼中的欲火愈演愈烈,解起了自己的衣衫。
赵棠粉嫩面颊汗津津的,发丝逶迤贴在脸颊上,一缕青丝含在殷红的唇边,她眸光有些涣散,如水面浮舟一般翻涌,纤细的五指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指尖有些发白。
倏然,紧攥着褥子的手被另一只宽厚的手掌抚上,将她的手心打开,与她十指相扣,声音也变得婉转高昂。
“公主,喜欢奴是一件很丢的事吗?”褚鹤又问。
赵棠没说话。
却已然说明了全部。
她就是这般想的。
褚鹤是知道的,知道这个女子一直如此,是个不折不扣的、只认权势不认人的人。
门侍早已知晓徐平卿是准驸马,并未有所阻拦便将人给放了进去。
他一路哼着曲儿,步伐轻快,轻车熟路的朝着赵棠的卧房走去。
在她院前碰到了端着水盆出来的霜见。
霜见见了徐平卿,好似见了鬼一般,吓得手中的水盆落地,一声惊呼。
这么大反应,倒是将徐平卿也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回
赵棠早已被他的动作撩拨的满面潮红,闻言冷声道:“本宫有什么可怕的?”
褚鹤低沉的声音笑着:“是与不是,公主心中不清楚吗?公主撒谎的时候,总是不敢直视奴的眼睛。因为你知道,奴跟随公主多年,对公主了如指掌,一说谎,奴就能看出来。”
褚鹤早该明白的,他了解赵棠,就像了解自己一样,即便她不说话,褚鹤也能知晓她心里在想什么。
也正因如此,在那日烈日之下,赵棠突然停止了鞭挞,他就察觉有什么事情在悄然间改变。
一步一步的,二人走到了今日这般地步,他清楚的知道赵棠对自己的依赖,知晓她早已没了以往的无情。
她的话音未落,便被推上了无尽汪洋。
她拼命的抓挠褚鹤的后背,刮出一道道血痕,骂道:“骗子!”
骗子却恍若未闻,依旧我行我素,像只失控的野狗,无止尽的索取。
——
徐平卿一早就来了公主府,拎着一道食盒。
褚鹤见她掩面啜泣,心下也甚是无奈,伸手捧着她脸颊,擦去她眼角的泪。
“抛开彼此身份,公主,说句真心话吧。”褚鹤道。
赵棠泪眼婆娑望着他,眼前的身影有些模糊,她吸了吸泛红的鼻尖,说道:“是不是本宫说了,你就放过本宫?”
“是。”褚鹤没有犹豫的说道。
赵棠抬手遮住自己的眼,带着啜泣的嗓音说道:“……喜欢。”
“公主喜欢奴吗?”褚鹤不厌烦的询问,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到下颚,然后滴落。
他的眼神噙着情欲,直勾勾的望着她。
赵棠的眸子缓缓凝聚了神色,却抿着唇没有回应。
褚鹤问:“喜欢吗?”
赵棠想要挣扎离开,却被他死死的抓住。
他也只能庆幸自己并非只是一个侍卫这么简单,不然根本无从给予赵棠想要的一切,如若是那样,赵棠即便再喜欢自己,也会舍弃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去。
谁叫他爱上了一个自私自利,没有心的富贵花。
赵棠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为了阻止他接着说,她用了一个最笨也是最好用的法子。
她潋滟的眸子望着褚鹤,说道:“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夜已经深了,现在不做还要等白日再做不成?”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邀约,褚鹤将其一把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她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稚童,一点点的初具了喜欢人的能力,只是她自己一直不知晓罢了。
但没关系,只要他是知晓的就够了。
所以他才会以为,赵棠深夜绣绣面,是为了送给自己。
不可否认,得知她是要绣给徐平卿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怒气,几乎将他理智吞没,想要将眼前人占为己有。
但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