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对话，他和面前的女警已经听了最少7.8遍了。
若是褚寒在这儿，一眼便能认出，这男人就是当天与姜黎一起去精神病院的那个警察。
程诚按下了暂停键。
对面的姜黎一手翻看厚厚的文件，另一只手奋笔疾书。
“简单说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走起来就是感觉……
好像比平时稍微冷了点儿。
“劳资记得关窗户了瞎…咋还这冷尼……”
他裹紧了身上的保安服，嘴里边嘟囔着。
谁也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有一个险些顶到天花板的黑影，
老孙已经关了灯。
王玖踢掉了鞋子，爬上了床。
月明星稀，难得王玖睡的香甜。
风吹树梢，似有怨鬼化作夜枭鸣叫，几处红光隐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幽幽眼瞳。
但是一切都被厚厚的玻璃隔开，整个房间只有老孙和王玖均匀的呼吸声。
“明天我能不去吗”
林主任笑着点了点头：
“不能。”
“那我……”
“也不能迟到哦。”
“根据赵显发公司门口的监控，最后一次看到杨丽娜的时候，衣着和那个叫
“今天下午让你调查的女人身份有进展吗？”
程诚点了点头，从眼前的资料中翻出一页递过去。
“我查了一下，确实有人在前几天报了失踪，失踪者名为杨丽娜，从事汽车销售行业。特征，年龄都对的上。距离报案时间已经过去5天了，是那个女人的前夫报的案。”
“前夫？”
“是的，我们调查了失踪者的社会关系，那个女人是赵显发的情妇。自从和死者的奸情败露后就离婚了，孩子在上初中，判给了前夫。”
程诚说完自己都摇了摇头。
一个天天被关在精神病院中的人要怎么在晚上避开所有监控在受害者的家里无声无息地将人杀死，再狂奔十几公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呢。
又不是超人。
“姜队，相比较病人……我还是觉得那个医生有问题。”
姜黎停下了笔。
林主任理了一下自己略显稀疏的鬓角。
“小玖，院长特意交代了，你站第一排。
他说如果小玖你这次还捣乱的话——”
“他的稿子都已经写好了，就在我这，会用大喇叭在全院进行广播，每天一次，持续一周。”
王玖脸都绿了。
程诚点了点头，
“很自信，没有任何停顿，非常自然，即使换气的气口也没有一点矛盾，而且不生硬。”
“按理说一个正常人突然受到警方的问询，即使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也会有一丝的紧张感，但是他……非常流畅，毫无压力。基本可以断定说的是真话，但是依旧不排除串供的可能性……”
“不排除可能性？”
“是的姜队，如果他说的是假话的话……那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对人类的道德底线无所顾忌并且演技超群的罪犯。”
一闪即逝。
————
“……【你背后有个没下巴的女人踩在你脚后跟上】……”
莹城市刑警大队的办公室里，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低头听着录音。
半夜时分。
保安大爷提着手电筒和警棍一层一层的进行巡视，半夜的走廊静的吓人，纵使轻慢的脚步也会隐隐形成回声。
晚上走廊是不关灯的。
会有昏暗的白色灯光进行最基础的照明。
保安大爷这几层楼已经溜达了十几年了，早已经烂熟于心，甚至这几步上楼下楼都能闭着眼走完。
“那……”
“不可以故意生病哦。”
“老林你这就没意思了……我想吃汤圆！”
王玖气哼哼地坐下，然后一直听话地排练到了晚上。
回到屋里的时候，
“……这次也是孩子想去找妈妈，结果一连几天家里都没开门，这才报了警。”
“男的查了吗。”
“男的姓于，是外地来务工的，初中毕业，目前住工地的大棚，施工地方有点儿远，小高他们已经去第二次了，估计后半夜或者明天才能回来。”
姜黎揉了揉眼睛。
“让小高他们保持警惕，有任何消息随时联络。”
“是吗，我也有这种感觉。”
“带回来配合调查还是我去申一下搜查令？”
“疯了？”
姜黎抬眸看了憨笑的程诚一眼。
“先不说上面肯定不给批，目前无论是监控还是证词都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疑罪从无的道理你比我懂，最多带回来配合一下调查。”
“老林，咱俩好歹也是好几个月共处一室的交情……不至于吧？“
林主任笑呵呵的捋了一下头发的几缕秀发，
“这是院长对你和我的信任呀小玖，还有问题吗？”
“有！”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