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就帮帮他们吧。你的医术是公认的好
我们都相信你一定能治好他。”
面对这么凄凉的场景
苏卓明心头难免生出恻隐之心。
做为一个眼科医生
我从一出生就是家人的拖累
活着都没有任何意义。”
“你至少还能给我两成的希望
求求你帮我做手术吧！”
他母亲也跟着一起跪。
他把这个决定告诉孙刚，耐心地解释，“手术成功的概念太低太低了，稍有不慎，你就会永久失明。不做手术，至少还能模糊看到一些东西。”
万一手术失败，那就真的彻底没得治了。
本来，苏医生已经从医学角度，很详细耐心地说明原因。
但那个孙刚太执著，还是每天都来求苏卓明。
不但自己求，还要拉着他的老母亲来求，而且次次都要哭。
“小锋你听好了，这个明月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她是你的恩人。”朱姨坐在病床边拉住儿子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能把病治好，一辈子都要记住她的恩情。”
小锋郑重地点点头，“妈，我记住了。”
陆明月走出病房，在医院一楼大堂碰到刚来医院的赵小荷。
赵小荷一看到她就快步跑过来。
“明月，我听说那个叫孙刚的病人今天又来求我家苏医生了，你陪我过去看看好不好？”
病人和家属都要签字的。
赵小荷总不能用自己的主观臆测
去贬低孙刚
好半天憋出一句：
“可是如果失败
她是知道的。
苏卓明一边用消毒洗手液净手
一边问：“为什么不能做？”
赵小荷说：“万一失败怎么办？”
苏卓明温和地笑道：“病人已经知道后果
才和母亲一起离开医院。
赵小荷在一旁看得快焦虑死了。
她拉着陆明月走进苏卓明的办公室
把门反锁关紧。
“苏医生
就真的不配当医生了。
想到这里
身为医生的信念感瞬间在胸腔里回荡。
苏卓明弯腰把他们扶起来
温声道：“你们先回去
陆明月不用朱姨报答。
只暗暗希望，不要再帮到第二个“江敏敏”就谢天谢地。
她让朱姨不要一直道谢了，又留下电话号码。
“如果你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朱姨郑重地把电话号码收进衣袋里，一双已显老态的眼睛看着陆明月，眼泪一直在打转。
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要给所有失去光明的人
重新带来希望。
现在
病人当众表达了不怕手术失败的意愿
如果他再因为害怕失败而拒绝做手术
孙母的头发已经全白
流着眼泪哀求的样子
让周围看热闹的都动容了。
还有人开口劝道：
“苏医生
办公室外的走廊两头，
围满了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
赵小荷拉着陆明月挤进去
就看见——
“苏医生
陆明月也不知道自己过去能起什么作用，但看到赵小荷哀求的目光，只能点头。
赵小荷给陆明月说最近的情况——
经过医院开会，八成以上的医生都一致认定，孙刚的情况不适合做手术。
虽然苏卓明很想替孙刚治好眼睛，但他也知道手术的风险有多大，最后只能采纳大家的意见。
保守治疗，不做手术。
会影响你的形象。”
今天这么多人看着
所
还坚持要做手术
我也要尊重他们的意愿。”
而且
关于手术的风险
会在手术通知书上写得清清楚楚
你不要给孙刚做手术好不好？”
她记着陆明月说的话
怕孙刚会是下一个江敏敏。
江敏敏有多恐怖
破坏力有多强
我再仔细研究一下你的病情。”
孙刚知道
苏卓明肯这样说
那就是松口了。
他对着苏卓明谢了又谢
“明月小姐，这辈子如果有机会，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
陆明月怕再待下去，朱姨估计还有得哭，她安抚了几句，就赶紧离开病房。
一直很安静的小锋这才开口，说话都透着虚弱：“妈，那个姐姐是谁？她为什么要帮我们？”
这些年，他亲眼看过有人追债追到医院，骂骂咧咧。也见过妈妈为了医院费，去给人下跪借钱，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借不到的，还要挨一顿阴阳怪气的讽刺和辱骂。
可是陆明月好温柔啊，不但借钱给他们，还帮忙找厉害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