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忽然说了一句
“画画？”
我和陈画鬼使神差的对视。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因为我们俩是并排站在老夫人床前
不认陈画。
那也是一件颇为尴尬的事情。
我内心极其复杂
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希望世界如何发展。
老夫人睁开眼睛
当踏入这个房间时
我们4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心情是什么样
但想来跟我也差不多。
我们人是到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
我也没
陈枫不满又无语地嘟囔。
“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了句谢谢
是他她不搭理我
怎么就说到我气他她？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闭嘴！”
为了能够每天早些回去陪许老夫人，我已经有阵子没有加班了，每天完成工作就立刻离开公司。
我自认为按时上班下班没有什么问题，却仍然感觉到了同事们对我的微妙态度。
唉！
公司氛围太卷，当所有人都努力加班，而我成为那个异类时，自然就会引起别人的些许不满。
我可以理解，但不敢苟同。
果然……
我侧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陈画委屈得红了眼眶，看了我一眼，双目含泪地转身跑走了。
我有些无奈。
明明不关我的事，是老夫人不认得她，我也并非故意鸠占鹊巢，可她那一眼愣是让我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我的错。
主动凑上前。
我微微侧身
让开位置
平心而论
我是希望老夫人能
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这一眼更像是瞟了一眼。
可即便如此
陈画也非常难受。
“外婆
我走上前
握住她的手。
老夫人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你终于回家了
刚才呀
但那又如何？
我是来帮忙的
并不低于任何人。
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老夫人的房间就在一楼走廊入口
而她的目光浑浊而缥缈
谁也不能确定她。叫的到底是谁。
直到她的手
朝着我的方向提起。
“画画啊。”
略有些浑浊的目光从我们身上扫过
似乎对谁都没有另眼相待
不曾停留。
我心中大概有数了。
正当我准备转身和许女士说话时
但接下来要怎么做还得看老夫人的反应。
如果她不认我
只认陈画
那我今天就算是白来了。
如果她认我
许女士直接让他消音。
我进入房间
身后传来脚步声
陈画也跟着我走了进来。
许女士和陈枫紧随其后。
加班本来就是全凭自愿，师父没有要求我留下加班，我自然是有权利自己决定。
这天，我刚到许家，就接到了安旭冬打来的电话。
“你现在在家吗？”
我实话实说，“在许家。”
“这样啊，我没事，就是随便问问，那你早点回家。”
一切仿佛又变回了原样。
我开始三点一线，不过这次又和之前有所不同，打从一开始就跟许女士说好，我可以帮他们一时，但不能一直帮他们。
他们还是要尽快想出一个办法。
许女士自然是答应了，“即便你只帮我这几天，我也非常高兴，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的。”
我不予置否。
认出她，这样我就可以离开。
老夫人盯着她看了很久，这让我们大家内心都燃起希望，如果不是觉得熟悉，怎么可能辨认这么久？
“您认识她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夫人收回目光，果断摇头，“不认识。”
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昨天你还拉着我的手
说我才是你孙女
你昨天还认得我的！”
老夫人眯着眼睛看着她
似乎是要辨认出她的身份。
有人冒充你
真把我当成老糊涂了
我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孙女？你就是我的亲外孙女！她才不是呢！”
她说着瞪了陈画一眼。
但此时她没什么力气
我推开房间门还能听到许女士训斥陈枫的声音。
“人家是我找来帮忙的
你千万别给人家摆什么脸色
要是敢把人给气走了
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