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唐棠下轿的时候崴了脚,越发的让杏儿有些担忧。
她忍着疼,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入目皆是难以让人忍受的尸首,耳边传来的是痛苦的哀嚎。
天边的云彩仿佛被夕阳染了红色,一切看起来都有些可怕。
梅姨娘的本心不坏,但终究…还是太过愚蠢。
“杏儿,帮我梳妆。”
“姑娘,您的身体…”
唐棠摆了摆手,身上虽被人打过,确实有些疼痛,但终究无性命之忧。
与梅姨娘相比,身上这些伤口不足为惧。
唐棠本还倚靠在自己的榻上,便听见门口有些吵嚷,叫了杏儿,才方知来人是流朱。
流朱身上带血,神色恍惚,刚一见到唐棠,便直接跪倒在地,言语中带着几分颤抖,声音里更是哀求一片。
“姑娘,请您看在我们家姨娘也曾帮助您的份上,救救姨娘吧,姨娘会死的,求求您了。”
她不知发生了何事,在杏儿的搀扶之下,随后坐起身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莫慌,将事实说清楚了就好。”
“是。”
夏荆站在他的身边,手上拿着配剑,目光凌厉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梅姨娘又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半分。
“都拖下去,挑断了手脚,让他们等死。”
“是。”
她抬起头看向肖右安,“如今,便到此为止吧。”
肖右安不可思议的看
肖右安亲眼看着手下的奴隶将软垫垫到一旁的凳子上,才让唐棠坐下。
“听说正堂…想来看看。”
“本猴记得你素来不喜欢血腥之处,来看看?这理由未免找的太假了。”
唐棠自嘲的笑了笑,“能让侯爷如此兴师动众,奴这辈子也算值了。”
“这件事终究是本侯的错,若是…”
唐棠的房内上演着温情的一片。
而在距离侯府书房不远处的正堂,却是血腥一片。
一大帮子的人全都跪在地上,没人敢抬起头来。
而梅姨娘则是跪在所有人的面前。
她虽然知道白若离下手不会轻,却没想到她竟然差点要了她的命。
“见过侯爷。”
梅姨娘早就已经瘫坐在了一旁,瞧着她身上衣服的湿度,怕是不知道昏过去了多少次,再度被人浇醒。
“你怎么来的?”
肖右安站起身来,目光殷切地落在唐棠身上,莫名的带着几分暧昧。
“拿个软垫过来。”
“你身上的血,是你家梅姨娘的?”
流朱点了点头。
唐棠有些担心,便吩咐着杏儿尽快将自己送到正堂。
还约末有几米时,唐棠便闻见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难免更有几分着急。
这是…杀了多少人?
“我家姨娘…受白家小姐威胁,允了白家小姐方便,如今姑娘出事,白家小姐独善其身,可侯爷…要为您平息怒气,便只能从我家姨娘身上发作,可我家姨娘终究是无辜的,请您看在我家姨娘曾经救过您的份上,救救她吧。”
流朱求告无门,无论是老夫人处,还是白小姐那,为了能保全自家姨娘,都去过一遍。
可宅门深锁,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生怕会有半分沾染。
整件事梅姨娘参与的不过一二,可是没想到要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
她叹了口气,让杏儿将流朱扶了起来。
肖右安很是冷漠,如此干净,便决断了一行人的生命。
“侯爷恕罪,草民是真不知她是侯府的人,若是知道…就算是给草民几个胆子,草民也不敢轻易玷污。”
男人睁开了侍卫的束缚,跌跌撞撞的又爬了回来,他跪附于肖右安的脚下,声音颤颤抖抖,却仍旧祈求着面前人的原谅。
肖右安一脚将他踹开,有些厌恶的看着他,“还不抓下去。”
那侍卫连忙走上前来。
“侯爷竟然知道,又何必迁怒于旁人,终究不过是侯爷的恩爱情长,才让奴受了这罪,侯爷有这时间处置府中下人,不如好好同白小姐赔罪,也让奴才的日子好过许多。”
“你让本侯向她赔罪?明明是她,不然你何至于此?”
“说说到底白小姐让人动手算计奴,不过是太过于深爱于你。”
唐棠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让杏儿将梅姨娘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更何况侯爷如今无法拿捏白家,就只敢拿自家姨娘出气,拿自家下人责罚,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笑话?”
真是疯了。
白若离如此行径,是丝毫不曾将男人的颜面放在眼中,更不曾想过他如今的态度。
“侯爷,此事妾身真的不知,妾身也是被蒙在鼓里的,白小姐只是说…想找唐姑娘说说话,也想将从前的误会解释一二,妾身真的不知…白小姐会如此过分。”
梅姨娘跪在地上,她们二人不过是利益往来,她可不想为她背负任何骂名。
“昨日的人,可都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