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心疼的看着梅姨娘,却始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够安抚她。
与此同时,侯府肖右安寝室。
他看着桌子上的药瓶,目光晦暗不明,耳边回荡着夏荆的传话。
“梅姨娘说…这药是给唐姑娘的。”
他漠视后院,不问诸事,却也知梅姨娘身份。
她也要另选其主。
“可您这样做,若是老夫人知道了,不会轻易放过姨娘的。”
“老夫人…呵!”
她颇带着几分自嘲,“想当初我受了多少磨难,才方走到今日这步,可她…”
老夫人适当的恩德,却恨不得她以命相报。
她心中也在不停的安慰自己。
唐棠会记得这份恩情的。
“姨娘放心,我特意在侯爷面前哭闹了好一阵,让爷知道是姨娘想要保护唐姑娘。”
梅姨娘点了点头。
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些许。
“梅姨娘先回吧,唐姑娘现在还没醒,就算是您进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她低着头,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又将手上的药瓶拿给了夏荆。
“我不为难你,这药是之前我跌倒她拿给我的,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借花献佛,她的手…前几日摔倒过,不知道好了没,还请侯爷请大夫替她看看。”
梅姨娘话里话外满是担心,她透过夏荆的目光也一直死死盯着里面,生怕错过唐棠的出现。
“那…属下帮梅姨娘转交。”
嘴上虽然犹如刀子,可手上的动作却轻了半分。
末了,他看着面前昏睡过去的女子,终究还是想去了解一下真相。
肖右安到时,梅姨娘烹了茶,坐在小亭子里,面色却仍旧有着几分化不开的忧愁。
一方面是因为白若离无事找事,一方面是担心唐棠的身子。
“流朱,爷那边可有什么消息透出来?”
“是。”
至于药的真假,他倒不曾怀疑。
因为药瓶都是他这的专属药瓶。
只是她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淤青的地方,他伸出手褪了她的鞋袜,将裤子往上卷了卷,瞧见了她的膝盖。
绕是他见多识广,却也被眼前人膝盖上的伤震慑住了。
肖右安眼中掩盖不住的担心,身体那紧绷的弧度,无不昭示他对人的担心。
“爷,梅姨娘来了。”
他那墨黑色的眸子盯着床上的女人,便听见夏荆的声音,他刚要开口。
却听见夏荆开口,“梅姨娘说她是一定要见唐姑娘的,还请爷行个方便。”
肖右安看了看他,夏荆连忙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她,一个受制于老夫人的人,怎会与老夫人最讨厌的唐棠交好。
肖右安心中起疑,更是有些觉得这并不为真。
“沈阶。”
他朝着空气喊了名字,很快身后便出现了个黑影。
“查查她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虽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我心里是恨她的。”
那日日夜夜不曾更变的训练,那举止投足间的姿态。
她早已被规划成了梅姨娘,而非她自己。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再追究。”
白若离会是下一个她,而她也算是苦尽甘来。
虽然此举又一次的利用了唐棠,但她也别无选择。
“此事一过,想来侯爷和老夫人之间关系势同水火,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还是得让侯爷知道我的心意才是。”
她叹了口气。
若是放在从前,她当然觉得有老夫人的器重,绝非是一种坏事。
可现在白若离的出现,几乎替代了她的存在。
夏荆无奈的接过了那药瓶,随后转身进了屋内。
梅姨娘依依不舍,又看了几眼才转身离开。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流朱。”
她轻声呼唤着她身边的那婢女。
“你说,我这次算不算帮了她,她应该会感激我吧。”
流朱摇了摇头,“侯爷那一向滴水不漏,若非是他愿意开口,怕在那间屋子发生的事,便只有老夫人能够知晓一二。”
她又叹了口气,“这些无妄之灾,可真是轻易便能要了她的命。”
她喝了口茶,却有些兴致缺缺的放了下来。
“看来…我的水也被她养刁了,这已是今日烹的第四壶了,
只见她白皙的小腿上,满是淤青,前几日还不曾见过。
看来这是老夫人的手笔。
除了罚跪,定还有其他的项目。
肖右安并未声张,反而让人准备了温水,替她擦了药。
瞧着唐棠皱眉的样子,他也十分嘴硬,“让你以后再不听话。”
梅姨娘有些急躁的在门口等着。
唐棠前脚刚被带走,老夫人满脸不悦,就连白若离的话都没等她说完,便回了她的房间。
梅姨娘才腾出来时间来找唐棠。
“夏侍卫。”
她紧张的看着男人,后者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