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就算是在嫌弃她无德无能,无法留得下他的心,却也不会毁了她的脸。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肖右安的手笔。
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如何写。
唐棠抓着了她的衣摆,刚想将这件事情问清楚,但是却没想到梅姨娘却姗姗走过,有些匆忙。
她早知会有这么一劫难,也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
她不欲与其多费口舌,反而转身离去。
唐棠在离肖右安住处不远的一个拐角处看见了正往她的住处赶的梅姨娘。
她颇有些惦念,看着面前的她,带着几分体贴。
“你,没事吧。”
或是心中有鬼,白若离听闻她要找正品比对,便连忙站起身来。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侯爷如今名花有主,你也是时候该注意分寸和身份,若是你乖乖听话,我坐上候府夫人的位子的时候,赏给你一个妾室也不是不可。”
八字还没一撇,可面前的人却骤然便仿佛已经成了侯府的当家主母。
“白小姐的母亲没有教过你,握在手心的东西才算是自己的吗?如今虽然你向白家递了橄榄枝,但是却不代表侯府愿意,你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觉得能一步登天。”
狂妄自大之辈,自然会变得不幸。
定情?
谁和谁?
她在心中暗讽面前的这女人有些太胆大妄为。
这羊脂玉侯府确实被分到了两块不曾打磨的玉胚,她瞧着精美,便命人好生保管,连打磨都不曾有过,又怎么会有了成品。
她手上的羊脂玉虽然确实品相极佳,但看着有几分褪色,若是猜的不错,那物件应该是几年前的。
“爷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肖右安坐在书安后面,他的神色隐于黑暗之中,让她捉摸不透。
她也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子,处处讨好,可却
今天的这次见面是他们最后的博弈。
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
午后。
唐棠揉了揉了有些僵硬的小腿,她看着面前仍旧紧闭的房门,她觉得头脑有些昏厥,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夏侍卫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眸中带着几分可怜。
白若离的话像是晴天霹雳般落在了她的心头。
面前人满目皆是得意,仿佛已经坐在了侯府真正的女主人的位置上。
“不过是议亲,白小姐真的觉得能在他的心中站稳脚跟,你可别忘了,这些年老夫人可是帮着相看了不少的贵族小姐,最后可都没有入了他的眼。”
侯府的事物,那位老夫人没有决策的权利,当然他的婚事,她的话也起不到任何决定的作用。
虽然白家发家迅速,如今位高权重,当然值得深交。
她这是在躲她。
肖右安书房。
唐棠到了已有半个钟头。
而她却一直暴晒在日头下,那人不曾下了命令,让她进去,她也有骨气的站在外面,没有说一句求情的话。
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相信她当初自辩的那些话。
她虽妆容未毁,但仍能见嘴角有些红肿,右侧脸颊更是有些肿胀。
“我无事,侯爷宣召,唐姑娘快去吧。”
梅姨娘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在告诉她一切如常。
但她知道梅姨娘一定受了人刁难。
肖右安,还是老夫人?
白若离发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本想让唐棠漏出嫉妒的嘴脸,最好是那嫉妒的发狂想要杀掉她的样子。
可惜,她还是没有看见这样的她。
她们二人说话之间,却听见外头的人来传。
“侯爷说唐姑娘既然醒了,便将昨日不曾回完的话回过。”
“白小姐莫要被人骗了而不自知,这羊脂玉宫中所赏,贵重非凡,爷带回府上后,便吩咐奴与管家存于库房,若是白小姐手上的羊脂玉真的与侯府的一模一样,那怕是府中出了歹人,奴得上达天听。”
唐棠边说边站稳了身影。
她虽刚刚清醒,有些脚步虚浮,但却实在想要证明自己清白。
这羊脂玉是真,难过的只有她。
这羊脂玉是假,那难过的便不仅仅是她。
“爷在里面等你,我劝你还是低头吧,毕竟爷再三没有追究你的责任。”
唐棠点了点头,随后走进了肖右安的书房。
她看见肖右安的第一眼,便跪倒在地上。
“见过侯爷。”
她跪在地上,带着些许委屈的开口。
可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她白家也并不是干净的。
这样的人家,怕是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他的亲家。
“你不会是嫉妒我吧。”
白若离把玩着手上的羊脂玉的手镯,故意在她面前晃了两圈。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你看,这是上好的羊脂玉,吐蕃今天岁供两块玉石,也不过是才打出来了十余只,除了后宫嫔妃娘娘们,便只有我有了,当然这也是拜侯爷所赐,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