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谁派来的,唐棠不在乎。
但是她听的清楚,肖右安昨晚跟梅姨娘圆房了。
一回来就去了人家的院子,完全没管她的死活。
这狗男人……
唐棠闭上了眼睛。
肖右安,到底死哪去了?
……
等唐棠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躺在床上,被低烧折磨得爬不起来,却依旧能听见外头丫鬟的议论声。
“听说侯爷昨夜一回来,就去了梅姨娘的屋里了。”
这场雨来的又大又急,偏偏走得慢。
唐棠跪在地上,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膝盖不断往上,仿佛要蔓延进四肢百骸。
负责盯着唐棠的刘妈妈都有些不忍心了,这雨打得她摇摇欲坠,纤细的身板像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
然而主子没发话,就算跪死在这里,也不能起来。
唐棠真觉得脑门疼,被雨打的。
可在封建朝代,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这里,忍受周围来往下人奚落嘲讽的目光。
她很想说一句都怪肖右安,可一想到要是昨晚狗男人和梅姨娘圆房成功,唐棠胸口的气又莫名有些堵。
罢了。
唐棠自欺欺人一般闭上眼睛,反正来这里四年,她已经习惯把尊严暂时摁下去了。
然而好死不死,沉闷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凉风。
男人说着,目光示意唐棠把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听说你病了,所以带些东西来看看你。”
唐棠自然配合肖右安,她脸上扬起笑容,柔柔看向
她也就老老实实在屋里躺了一天,直到晚上的时候,门扉才被人叩响。
她还以为是小丫鬟来送饭的,便道:“放桌上吧,我等会再起来用饭。”
话音落下,过了片刻却没有听见对方离开的动静。
唐棠有些疑惑的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黑沉如夜的眼睛。
她猛地坐起身:“侯爷?!”
唐棠跪在松鹤堂门口,咬牙忍着膝盖的酸痛,觉得肖右安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她看着眼前高高的门槛,再一次怀疑肖右安是不是有毛病。
收了梅姨娘又不宠幸,反倒按着她折腾了一晚上。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梅姨娘就到了老夫人面前哭着告状。
当唐棠被刘妈妈带到松鹤堂挨训的时候,人都无语了。
不过也好,这应该就说明,自己在肖右安心中也没有那么重要。
既然如此,到时候自己离开的时候,应该也更加方便了。
这就是她想要的。
唐棠在心里不断默念着,硬生生将那点疙瘩的感觉压了下去。
因为生了病,管事给她算了假,让唐棠休息好了再去伺候主子。
“那看来侯爷当真很重视梅姨娘呀?”
“你这话说的,那不是理所当然吗?梅姨娘可是老太太送的人,一来便是良妾,可比某些暖床的通房丫鬟强多了!”
唐棠看着头顶,苦笑一声。
外头这两个人的对话声那么明显,就差凑她耳朵边说一句肖右安宠幸梅姨娘了。
很显然,她们是被人故意派过来给她上堵的。
隔着雨帘,她看着大门敞开却黑洞洞的松鹤堂,无奈的闭上眼睛。
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肖右安能早点回来,救她一命。
然而随着雨逐渐变小,天色逐渐昏暗,肖右安依旧没有出现。
细雨绵绵,唐棠跪在地上摇摇欲坠,她的意识逐渐昏沉,整个人也慢慢失去了知觉。
在昏迷的前一秒,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天空中便阴云密布,甚至隐约传来了打雷的声音。
唐棠:……不会吧?
念头刚起,像是老天爷要给她回应一样,一颗豆大的雨点便直接砸到了她的脑门上。
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唐棠整个人瞬间便被淋成了落汤鸡。
她的头发被打湿打乱,贴着脸颊狼狈不堪。
肖右安看着她惊讶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快:“怎么,看见本侯便让你如此愕然?”
唐棠立刻收敛了神色,垂眸轻声:“奴婢不敢,只是您身份尊贵,出现在这里不合礼数。”
她抿了抿唇,做出一副小女儿家担忧的模样:“奴婢只是怕有人说您的闲话。”
肖右安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苍白瘦削的侧脸,眸光微微一暗,随即便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唐棠的手边。
“本侯去什么地方,还轮不到他人来管。”
不是,你被肖右安赶出来,你去告肖右安的状啊!把脏水都泼她头上说她截胡是怎么个事?
肖右安有毛病,梅姨娘也好不到哪里去。
唐棠心里腹诽,嘴上也不敢说,生怕错了一句话就被气头上的老夫人扣个狐媚惑主的罪名,拉下去打死或者发卖了。
好在她还有肖右安作为靠山,老夫人训斥了一顿,便让她跪在松鹤堂外反省。
如果在现代,老板的老娘让她跪着,她早投诉到劳动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