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只觉得头脑酸疼，昨夜熬的晚了，身体发虚。
门口一点清肃，翠娘才望见鹦灵眼底雀跃。
“王爷！”
蓦然翠娘的手腕被人一攥，煜王手劲儿较重。
鹦灵的脸上神色几变，最后低头道。
“翠娘，我现在是王府的宠妾，自然有很多局要和其他世家的娘子串门；缔结手帕交。”
翠娘看着已经备好的蚕丝扇面，鹦灵要求便是要那务必精修的功底。
这是要耗她的心血。
“你之前绣帕子去卖，我们好歹是姐妹，你绣些给我；我到时给你送些安神汤。”
翠娘的背脊挺直，此时抿唇。
煜王当时倒是心软了几分。
三娘望着煜王秀眉隽目，然则语气不快，声音压低了几分。
“回王爷，翠娘刚刚去给鹦姨娘送绣品去了。”
“什么？”
煜王眉头蹙起。
可是看着那绸缎，脑里浮现翠娘的样子，清灵似鹤。
于是花了大价钱就只把这留下。
煜王站起身，清冷对李桦蓉开口。
“你去同祖母请安，我还有事。”
煜王迈着步子去找世子苑，走进去看见三娘正在抱着小世子。
“回王爷，口子不深，已经好了。
若是说出来煜王去冷落鹦灵，倒是自己会更加惨。
“奴婢……没有。”
他伸出手，又露出那日因为替翠娘出手的落伤手臂。
“帮我上药。”
翠娘这才蹲在了煜王的周身，拿着上好的药膏擦拭。
“还不跟过来？”
翠娘赶紧低头跟过去。
只留鹦灵一个人愣在原地，翠娘看着煜王的背影。
他青丝垂落，身形颀长。
“我有事来问你。”
鹦灵委屈的不行，咬着银牙。
她绞着帕子，小声望着煜王。
“王爷，我和她情同姐妹，这次是我唐突了。”
“你们姐妹情分就是这样？不如把你的头面分她一分。”
鹦灵泫然欲泣，半晌开口。
煜王感觉太阳穴疼了几下。
他的目光直勾勾看着面前的裙摆。
李桦蓉见煜王一直盯着看，笑着用扇面扑到鼻尖。
“表哥，你可是也觉得我穿的这身衣裳好看？”
“这可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
“王爷，来可是有事？”
“我倒不知你这般圆滑，我赠你这院子里不说八大摆件，就算衣裳装饰也有一箱；就算是要头面，和账房吱一声。”
“也不必让一个奶娘来当做你的分外人情。”
煜王面上阴沉，翠娘只觉得煜王这般。
之后日子更加难过。
“回姨娘，奴婢要照顾世子起居；没有多余的精力再……”
“大胆！我们姨娘的话你都不听，我看你是想爬到主子头上！”
丫鬟绿果首先开口。
鹦灵神情不愉。
“翠娘，我让你帮一点小忙，是看中你，你怎么还推脱。”
“鹦姨娘给小世子置办衣物，让翠娘帮着绣好图案；翠娘已经熬了好几日。”
鸣轩阁旁的偏院，鹦灵坐在椅子上摸着翠娘绣好的肚兜。
五彩线织好的麒麟戏明珠，眼睛炯炯有神。
“翠娘，你确实绣的好，这样吧。”
鹦灵抬眸看着自己的丫鬟，丫鬟领会，立刻又拿出几张扇框。
“奴婢参加王爷。”
“翠娘呢？”
煜王并未多看一眼婴儿，虽然着实粉嫩。
但是他生母不明，煜王至今都没有找到那人。
到底也算不到感情多么深厚，不过曾经翠娘抱着幼子互相牵扯。
煜王这个角度望见到她的发顶，白皙的半侧脸上耳廓好看。
煜王凑近，蓦然望着翠娘的衣领口。
“你的疤好没。”
煜王另一只手捻着毛笔，他写的一手好瘦金体，鹤姿有力。
翠娘总觉得煜王的目光明晃晃的。
翠娘心里忐忑。
煜王在椅子坐下，抬眸便看见翠娘这张漂亮脸蛋清丽可人。
他挑着香炉里的烟，四周冰块镇角凉意。
“你可是遭人所欺。”
翠娘低眉，洁白细腻的手掌并着，小脸胆怯垂着。
“那些都在我娘那边，我现在拿不出来。”
煜王冷笑，怪不得翠娘一股躲闪自己，原是有人嫉妒之心强烈。
他的气闷消气几分。
“翠娘，小世子要你。”
煜王转身跨步，末了问了一句。
煜王的拳头蜷缩了起来，胸口闷的不行。
“你在哪儿买的？”
李桦蓉发现煜王的表情属实难看，便讪讪道。
“是在城东的铺子。”
这衣服是江南巡抚送来的贺礼，如今城中谣传他宠爱妾室；煜王本不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