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动手之前还气定神闲的喝了喝茶,聊了聊人生?
祝千禧跪坐在蒲团上,动作间杯盏中茶水轻晃,像是身临其境,对面便是与她对峙之人。
她就是杀人者。
或者是被杀者。
祝千禧抬手端杯,身子微微前倾,却恍然间觉得不对。
能悄无声息破开禁制的,除了她也就只有......
祝千禧呼吸一滞,不敢深想。
她一直想独善其身。
可如今看来,她已然被漩涡越卷越深了!
世道不安宁,连咸鱼都不好当啊!
祝千禧恍然大悟。
太上祖薨殁后,长千琴还在屋子里安然无恙了许久!
所以琴架上尘薄。
书桌砚台尘厚。
所以......有人在太上祖死后悄悄潜入,不仅杀了人,还带走了长千琴?
祝千禧眉头紧蹙,忍不住深究,却又不敢深究。
原书不过是一本无脑恋爱文。
全篇赘述最多的,无非就是男女主的分分合合。
可如今身临其境,她才恍然大悟。
所谓爱情不过是肤浅的掩盖。
这场面......
是她的推理不太健康,还是真有人丧心病狂!
“被翻的!”
“肯定是被翻的!”
祝千禧强行给自己心理建设。
“看蒲团的位置,最可能是个盘膝而坐的男子,身量大,所以蒲团远。”
“一男一女.....死的是谁?”
祝千禧推测的越是鞭辟入里,就越想骂人。
太上祖刚驾鹤西去啊!
谁家好人在这儿喝茶幽会啊!
祝千禧抬脚走了进去,身后的禁制瞬间恢复原样。
破落的茅草屋子进了内里,却别有一番洞天。
矮桌书架,笔墨纸砚。
一如祝千禧记忆里那般,分毫未动。
只是琴架空空荡荡。
蒲团离桌子太远了。
祝千禧起身跪坐在对面,抬手端杯,距离恰到好处。
“所以一个身形与我相仿的女子,跪坐在这里。”
“那对面呢?”
祝千禧又回到对面,来回尝试坐姿,抽丝剥茧。
祝千禧唉声叹气,继续查探。
“两个茶杯?”
祝千禧仔细瞧了瞧,杯中茶水未尽,摆放端正。
一个杀人。
一个被杀。
祝千禧脑子里千回百转。
禁制复杂强横。
强行破开几乎毫无可能。
所以杀人者和被杀者之中,至少有一人能轻而易举的破开禁制!
而这偌大的万象宗。
这个世界暗潮涌动,最上不得台面的,就是那笑话一般的爱情!
祝千禧将琴架周围仔仔细细的勘察了一遍。
太久没人踏足,琴架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祝千禧灵光一现,回身两指抹过砚台。
厚厚的灰尘在指腹上显而易见。
往前走了两步,突然灵光一闪!
“乾灵石!”
如果被褥当真是被翻乱的,那人在找什么?
祝千禧薄唇紧抿,继续往里走。
太上祖床榻简陋,却向来整齐。
如今被褥乱七八糟,玉枕被丢在地上。
一片狼藉。
祝千禧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祝千禧靠近,半蹲着身子,甚至能看见斑驳的血迹。
“死的到底是谁.......”
“杀人的又是谁?”
“这件事会不会和太上祖的死有关?”
“太上祖的尸体在哪,长千琴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