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蜀黎仓皇起身,“此事宗主早有定夺,你现在就随我去大殿!”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安排我?”
祝千禧冷笑了一声,“不过是江栾峰豢养的无用之人罢了,一没拜师二没入门,你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江栾峰又能奈我何?”
“你简直欺人太甚!牧师叔收留你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没想到你变本加厉!”
大抵是在将罗峰门口,江蜀黎越说越是字字中伤。
祝千禧语气咄咄,江蜀黎两手不受控制的搓紧,喉头干涩。
“祖庙是宗门圣地,岂是你我能去的!”
“我是太上祖唯一的亲传弟子,入门也是拜过祖庙的,你去不得,可我去得!”
祖庙内供奉的是万象宗先烈,那些为万象宗战死,还有那些消弭无踪的人,全都被供奉在祖庙之中,香火鼎盛。
直系弟子惩处论断,按规矩都要拜过祖庙,之前江蜀黎把她挂了东南枝,就已经是动了私刑!
“她和你同吃同住吗?”
祝千禧突然开口。
“那是自然,玲珑虽然实力不济,却对我忠心耿耿!这些年我们互相扶持,情同姐妹!”
“既然同吃同住,情同姐妹,为何你穿着上等的风蚕丝,珠罗玉翠,而她却粗布麻衣,旧伤无数?”
“主仆有别,吃穿用度上自然有些差别,可我从未苛待她!”江蜀黎半伏在棺木旁,声音哽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为什么要对玲珑这个无辜之人下手!”
祝千禧嗤笑了一声,步步逼近。
棺材里的女子衣着清素,走的凄凄寥寥,别说是陪葬品了,就连灵牌都未立。
祝千禧右手垫了个帕子,两指掐着玲珑的下颌。
面色青紫,结膜充血,整张脸死前惊恐,死后更是可怖。
祝千禧两指微微用力,眸色一闪。
“去通知江栾峰,我祝千禧杀人了,如今债主要偿命,按规矩祭祖庙,拜莫老!”
祝千禧声音郎朗,江映从山门内现身,躬身领命!
眼看着江映身形消失,江蜀黎当时就慌了!
江栾峰默许了她向祝千禧发难,可这祖庙,说什么都不能开!
“等等!”
“呵,原来你做了亏心事,会是这副上不了台面的德行!”
江蜀黎字字都要把祝千禧逼上绝路,可落在祝千禧耳朵里,却只剩下啼笑皆非。
“既然你说是我杀了她,不妨把人抬到祖庙辨个究竟!”祝千禧有些嫌恶的用帕子一根一根擦拭着手指。
素白的帕子沾染了斑驳陈旧的血迹,轻飘飘的落在江蜀黎面前。
“去祖庙给你情同姐妹的玲珑讨个公道,你敢吗!”
舌头被拔了。
死者为大,祝千禧合上了玲珑的眼睛,继续往下查探。
粗布的衣裙已经破败不堪,碎布裹挟着碎肉和鲜血腐败发烂,呈现出一种莫名青紫却又苍白的诡异色泽,胸腔以下被开膛破肚,四肢角度诡异的曲折扭转,其上出血点散布,旧伤瘢痕更是不计其数。
确实像是红绡骨鞭的杰作。
她死的不仅难以瞑目,甚至极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