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宁妙云便从后门出了侯府。
一个小纸人扒在树上,确认宁妙云暂时不会回来,才跳下树,屁颠屁颠地跑回立雪院。
半个时辰后,宁舒云和宁兰襄的马车都出现在侯府门前,两人连招呼都没打,扮演着依旧水火不容的架势,从不同的方向离开。
没一会,两人出现在了同一间茶楼的雅座内。
宁兰襄不耐烦地取下帷帽,“我们是查人的,干嘛要这么小心?”
有宁舒云给的符纸在,张婆子只要避免跟人撞上,别闹出太大动静,就不会被发现。
护院跟着白术,张婆子跟着护院,前后三人一齐走出侯府。
白术很警惕,在巷子里各种绕弯子,护院差点没跟上。
还是张婆子看不下去,偷偷给护院指路,才让护院继续跟上白术。
张婆子其实早就知道宁允杭藏身何处。
“若能抓到贼人,我定为妹妹奉上宝贝。”
提到宝贝,宁兰襄的积极性更强了,忙说:“我要锦绣阁的!”
“好~”
没想到宁舒云这么好说话,宁兰襄对她的观感好了许多,临走甚至还拍了拍她的肩膀。
宁舒云冷笑一声,抬手拍了拍宁兰襄碰过的地方,从容离开。
“妹妹,此言差矣。”宁舒云正色道,声音越发压低,“这个贼人出入侯府肆无忌惮,妹妹尚未及笄,若是哪天被贼人惦记上可怎么办?”
“你在诅咒我?!”宁兰襄怒了。
宁舒云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谁让妹妹长得这般倾国倾城呢?谁见了妹妹,不会心生好感呀。”
这两句话说得,宁兰襄嘴角都压不住了,“你真这么想?”
“当然。”宁舒云亲昵地为宁兰襄整理凌乱的发丝,笑得温柔贴心,“不论旁人,妹妹也得为自己着想呀。”
为何好好的茶楼茶却难喝?
那是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卖茶的,而是专门用于私会的场地。
包下这间雅座,宁舒云都花了一笔不小的银子。
“这是距离贼人藏身的庄子最近的一间茶楼,我们在这儿必定有所收获。”宁舒云找了个借口。
宁兰襄半信半疑。
“是白术。”
宁兰襄不信,瞪着宁舒云,“她有胆子找野男人?你莫要找人顶罪!”
“是有人亲眼看见那贼人进了白术的屋子。”宁舒云放轻声音,凑在宁兰襄耳边,煞有其事地说,“听说闹腾了整整一晚上呢。”
宁舒云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已经对宁舒云的话信了七成。
但不想在宁舒云面前表现出来,宁兰襄眨了眨眼睛,反问她:“你跟我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这样才不会打草惊蛇。”宁舒云主动为宁兰襄倒了杯茶。“只有不被那贼人发现,我们才能查到更多东西。”
宁兰襄没听进去,皱眉喝下宁舒云倒的茶,嫌弃地“啧”了一声——单纯认为茶难喝。
“为什么约到这里?这里的茶太难喝了。”
之所以约在这里,是因为张婆子跟踪宁允杭查到,这间茶楼是宁允杭经常来的地方。
且每次都坐在隔壁的雅座。
他现在住的地方,正是孙氏婚前置办的一处庄子。
庄子不大,也在城内,但足够偏僻安静,伺候的人也一个不少,宁允杭在里面别提多滋润了。
护院一路跟着白术来到这处庄子,白术拿出钥匙直接开门进去,没有任何人出来接,庄子内更是连灯都亮,谨慎得很。
找到位置,护院却没急着走,而是敲响附近一处客栈的门,按吩咐守在这里,等着贼人自己现身。
张婆子完成任务,也趁着夜色回了侯府。
……
白术还是不放心,趁着夜深,立雪院的人都歇息了,偷偷摸摸地出来,打算去找宁允杭。
听到动静,宁兰襄指派来的护院悄悄跟上白术。
护院刚走,张婆子又从暗处出来。
比起护院的小心翼翼,张婆子就大大方方多了。
“我的四妹未来不是许给高门大户,便是皇亲国戚。可不能被这等贼人影响了名声。”
“你说是不是?”
宁兰襄越听心情越畅快,昂着头,忍着笑意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吧。”
“说吧,要我做什么?”
宁舒云在宁兰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宁兰襄十分认真地点头,“这事简单,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
她一边喝着
宁舒云苦恼地叹气,“据说白术这个情郎身份不一般,我虽已经成了嫡女,但终究还是不受重视,手里的人根本不听我的使唤。”
说到这,宁舒云主动牵起宁兰襄的手,“我想请妹妹帮帮我,帮我查清白术的情郎究竟是谁。”
这回宁兰襄信了宁舒云的话,的确是白术的情郎。
既然是白术的情郎,与宁舒云无关,那宁兰襄更不感兴趣了。
没好气地将手抽回,嫌弃地擦过被宁舒云碰过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帮你?这跟我又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