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欢将银票重新还给他:“赵管家,您有事说事就是了,我还未答应,不必如此。”
随后指了指身边的沈念慈:“这事啊能不能办还得看她。”
沈念慈低垂着眼眸,不着痕迹地捂了下鼻子。
这人身上冲天的死气。
“啊?”赵管家怀疑的目光落在沈念慈的身上。
“你可算是来了。”祝无欢凤眸一扬,说着就要拽沈念慈进屋。
沈念慈推开他,将衣衫的褶皱抚平,这才不紧不慢的迈步:“这么急作甚。”
“你心中如此着急忙慌的找我来,出……”话还未说完,她便皱着鼻子使劲嗅了嗅。
“你这院中味道不太对啊。”沈念慈转头去瞧祝无欢。
祝无欢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般,我闻着那人身上的味道不似平常死尸,这才将你找来的。”
祝无欢给她来都是碰上了十分棘手的事情,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果不其然,沈念慈看完信后脸色变得很是凝重。
沈念慈将信件烧掉,转身进了内室。
不多时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许是太瘦身上的衣袍空荡荡的,背着布兜,脸长得还不错的小道士从走了出来。
兰溪与林嬷嬷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害世子的人还没抓到,您可要当心您自己的身子啊。”
荣安侯身子晃悠两下,点点头:“你们在这儿守着羡儿,本侯晚会儿再过来。”
云姨娘搀扶着荣安侯离去,眸中不经意间划过抹得意。
秦子羡啊最好死了才是,这样便谁也不能与她腹中儿子争抢世子之位了!
……
赵管家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看的出来是个不差钱的,她是爱财不假,但也很是惜命,与其说惜命不如说是怕再陷入那无尽的循环中。
赵管家一个活人身上都能沾染如此之重的死气,想必是不简单。
“进来吧,不过事先说好,进了我这儿义庄可就没有空着手出去的道理。”
此话一出惹得沈念慈都不禁多看他两眼。
比起祝无欢,她这都不算财迷了。
管家听罢,看人进了府,啐了口唾沫这才带着太医远去。
荣安侯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将太医给盼来了。
却不想饶是太医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侯爷,世子失血过多,五脏六腑都被捅穿了,已经无力回天了。”
“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太医深深叹了口气。
这人看着像是个道士,只是这身板儿如此瘦弱,瞧着还没有祝无欢靠谱呢。
沈念慈掀了掀眼皮:“怎么?看不起我?”
赵管家尴尬的笑笑:“没有,没有。”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道士双眸死气沉沉的,看着怎的不像活人?
赵管家忽略那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问到:“可否进去说?”
沈念慈与祝无欢对视一眼。
两人边说边走,院中站了个人。
男人听到动静,连忙回过头,脸上陪着笑:“祝公子,您就通融通融,早就听闻您心善,那些个无处可去的尸体都是您收留的,您就帮帮忙吧。”
说着掏出一沓银票,折了两下塞进祝无欢的手中:“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
祝无欢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掂了掂手中的银票,不少。
五百两应该是有的。
在阳都时沈念慈便经常这副打扮出去,一走就是大半天,有时回来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吸干了一般。
林嬷嬷刚想张口嘱咐两句,就被沈念慈抬手打断了:“嬷嬷放心,这是在京城,我肯定会早些回来的。”
许久没听到这沙哑的嗓音,这乍一开口还真有些不甚习惯。
沈念慈想了想还是没带上小白,主要是小白太过扎眼了。
到了义庄的门口,祝无欢已经等候多时了。
将军府。
沈念慈紧蹙秀眉,坐于铜镜前抚摸着脖子处的红痕,今儿个她有些心神不宁。
这是何时伤到的?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姑娘,祝公子来信。”兰溪手中拿着封信递给沈念慈。
听是祝无欢的来信,她也顾不上脖子上的伤了。
赵管家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此番看来是帮不帮,他都得出点血了。
进入正殿,外头虽冷但这里面更加阴冷。
装饰的虽板正干净,可就莫名透着阴森的气息,四处遮光蔽日,大白日的还掌灯。
往里走去各式各样的棺材摆放的整整齐齐。
荣安侯双眼无神,他想不通昨个儿还好好的儿子,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
荣安侯忽然回身抓住管家的衣袖,眼神也变得狠戾:“给我查!”
“究竟是何人想要我儿性命,本侯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是是是,老奴明白!”
见荣安侯因为激动不住地咳嗽,一旁挺着大肚子的云姨娘上前搀扶,劝道:“老爷,咱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