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随低肆轻笑，还真是好骗。
小姑娘并未错过他眼中的笑意：“你又诓我！”
她走神之际，手上一个没防住，脚上的罗袜便被脱了下来。
露出纤细的脚踝，脚趾修长匀称，红润的足尖，更显娇俏可爱。
沈念慈惊得一颤，涨红了脸慌忙去捂。
沈念慈的肩膀瑟缩了下，小声说着：“不怪我，是你非要抓我的。”
霍随没有理会她，手上用了巧劲儿，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眼看着他就要脱下自己的罗袜，小姑娘手忙脚乱的按住：“那个，不劳烦九千岁了！让丫鬟来就行。”
霍随声音不急不缓：“她们没空。”
沈念慈秀眉微皱：“骗人，刚她们还在这儿守着，怎会没空。”
霍随闻言在她眼前晃了晃那串佛珠。
“好了，不逗你了。”
“你该换药了。”
沈念慈嗯了声，刚想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就见霍随还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便问道：“九千岁你不出去吗？”
“本督为何要出去？”霍随坐在床边，将被子一把掀开。
沈念慈回过神，听出他话语中的打趣，赶忙找补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穿这朝服好看。”
“不对不对，是你这身朝服好看……”
霍随拽过一把椅子，脱下狐裘，慵懒地往后一靠，眼尾微翘，看着脸颊微微泛红，努力找补的小姑娘。
“阿慈既喜欢，那我以后日日穿着给阿慈看可好？”
小姑娘撅着红唇瞪他，真当她是傻子呢，他是想以美色哄着她以后留在千岁府。
霍随给她盖了盖被子，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把玩着佛串：“想问什么便问吧。”
“九千岁怎知晓我在玉泉山庄失踪的？”
霍随眸子沉沉：“长痛不如短痛。”忽略小姑娘的疼痛，手上加快了动作。
上完药，重新给她包扎好，又帮她的脸颊上抹了药：“别担心，杨青的医术很好，你脸上与腿上都不会留疤的。”
沈念慈穿好了罗袜，凝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轻声道：“谢谢你。”
霍随转过身，喉结滑动两下：“沈念慈，你自己听听，你从回京后跟本督说了多少声谢谢了。”
沈念慈拨动着手炉上的流苏：“那就当是我欠你的，答应你两个条件。”
马车在府外停住，一入眼便是门外两尊庄严的石狮子。
霍随刚下早朝，身上的朝服都还未换下，下了马车直奔沈念慈屋中。
沈念慈昏迷了一日一夜，这会儿刚醒没多久，正盖着被子在床上发呆。
推门声响起，沈念慈顺着声音去看。
一身紫色朝服，身披玄色狐裘，慵懒毛领拥出一张矜贵无双的脸，月牙眸微微挑起一丝冷意，手中依旧是那串佛珠。
霍随松开了她的脚腕，伸手去拿药膏：“你是自己掀开，还是本督帮你？”
沈念慈贝齿咬了咬下唇，蓦然红了耳根：“我，我自己来。”
霍随轻轻将她腿上的绷带解下来，伤口依旧狰狞，抬眸道：“怕就别看。”
沈念慈点点头，侧开了双眼。
尽管霍随努力放轻了动作，但因着这药有些刺激，沈念慈还是疼的闷哼出声。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霍随捏了捏她的脚踝，半骗半哄道：“你这腿若再耽搁下去，你就要变成瘸子了。”
“还会留下疤痕。”
“好好一小姑娘留下疤痕多难看。”
果然沈念慈一听，眉目染上了担忧之意。
沈念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躲。
霍随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腕：“躲什么。”
“你腿不想要了。”
沈念慈挣扎两下，没挣开不说，还不小心踢到了霍随的脸颊。
霍随看着面前不甚老实的小姑娘，眉眼轻轻蹙起来，如眸中锁定了猎物的猛兽。
她才不上当呢。
“看多了，失了新鲜感，便腻了。”
霍随薄唇溢出声轻笑，语调低沉缓慢：“是吗。”
“本督这个人就是比较长情，永远不会腻。”
沈念慈漂亮的桃花眸眯起：“真看不出来，九千岁还是个长情之人呢。”
其实她想说可以等他死后，她可以多给他烧点好东西下去的。
“九千岁想要什么尽管提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霍随意味深长道：“本督现在还未想好，等本督想好再说吧。”
“午膳想吃什么，让小厨房去做。”
沈念慈摇了摇头，垂眸看着手中的暖炉，似有心事。
乍一看只以为是个顶好看的贵公子，谁能与阴晴不定，草菅人命的佞宦联想在一起。
若他真出身世家不知多少人要被这张脸迷了眼。
“看什么呢？”霍随见小姑娘双眼发直，忍不住在她未受伤的脸颊上捏了下。
“看你好看。”沈念慈下意识的跟着他的话说道。
霍随眼眸弯弯，顿生波光粼粼：“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