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宋岚依还带着病去瞧他,还劝他解了禁足以后与沈念慈好生的相处,处处为沈念慈说好话。
可沈念慈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又是怎么对宋岚依的呢。
沈砚都不想说了,心中对沈念慈的厌恶更甚。
……
沈砚端坐在马背上,一袭月白镶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隐若现,锦服勾勒出他略显清瘦的身材,依旧是一根简单的细带将墨发高高束起。
“嗯嗯。”沈念慈依旧是半睁着脸,倚靠着兰溪往外走。
等主仆二人到门口时,宋岚依与沈砚已经在等着了。
借了秦子羡的光,沈砚提前解了禁足,被放出来了。
昨儿个温氏将他叫到了前厅,嘱咐道:“砚儿,你明日多多照看着你三姐点。”
“她寡言少语的,不善与人交往,你带着她多转转,多交几个朋友。”
幔上绣着金丝银线的灼灼海棠,风起梢动,送来一阵一阵的熏香暖气。
兰溪早早就将衣裙,首饰,头饰,还有各式各样的饰品准备出来。
今儿个是荣安侯府设宴的日子。
沈念慈昨个儿夜里沉迷话本子,睡得晚,早上起来也没什么精神。
坐在妆台前任由兰溪给她折腾。
这不面上说是生辰宴,谁不知道是为着小儿子秦子羡相看姑娘,为侯府的以后做打算。
但各个世家也不是傻子,谁又愿意将姑娘嫁与个有名无实的侯府。
“知晓了,嬷嬷您就放心吧。”
林嬷嬷倒也不担心这个,她知晓沈念慈不喜交际,打个照面也就算了。
她担忧的是沈念慈回京后一直并未露面,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此番跟在宋岚依身边的是新来的小丫鬟,名唤素心。
素心瘪着张脸上了马车:“姑娘,您刚是没瞧见三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
“跟个狐媚子样。”
“想来也是什么见识,随便个世家就紧着攀上去,也不去打听打听荣安侯府是个什么德行。”
宋岚依笑着拢紧手里的手炉:“好了素心,念慈她自小长大的阳都地方小,自是比不上京城,在那样的地方长大,她没见识过也实属正常
“姑娘,您等去了规避着那秦小公子点。”
秦子羡虽出身侯府,荣安侯也十分疼爱这个小儿子,但到底也只是庶出。
加之那秦子羡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二世祖,与沈砚是死对头。
更别说荣安侯只是徒有虚名,并未有实权。
荣安侯说好听点是个侯爷,不过也是借着他去世的母亲,顺德长公主的名头。
任谁看了不说句好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沈砚瞧见弱不禁风的沈念慈被人搀扶着出来,眼底划过抹惊艳,转瞬即逝。
似是羞恼的白了眼她,策马离去。
宋岚依隔着帘子道:“妹妹,娘特意准备了两辆马车,咱们分开坐这样也宽敞些。”
沈念慈应了声,抬步上了身后那辆马车。
温氏想的是,沈念慈与宋岚依的关系一时半会儿怕是缓和不了了,她也不想给依依添麻烦,不如就让沈砚照看着点。
沈砚懒散的倚靠着柱子:“娘,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丢了不成啊。”
温氏听罢沉下脸来:“你既如此不愿意,我便只能辛苦你二姐了。”
沈砚一听当即就无奈地点了头:“行行行,我答应您还不行嘛,二姐这段时日被她闹得不得安生,又惊吓着了,娘您就可怜可怜我二姐,别给她找事了。”
他虽被禁足但也不是聋子,府中发生的事情他都听说了。
兰溪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由得感叹声:“姑娘,您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其实这句话形容的不甚准确,在人们眼中天仙都是貌美但清丽的,沈念慈这张脸生得过于秾艳了,尤其是上妆后用妖艳来形容都不为过。
只不过她周身那股子淡漠的气质恰巧中和了不少。
沈念慈困得也顾不上去看,看不看得也无伤大雅,反正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这张脸十分的好看。
“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出发吧。”
“姑娘,到那日小公子也在,怎么着都是一家人,他就算是顾及着将军府的颜面想来也不会为难您的。”
“倒是二小姐,二小姐玲珑心窍,您能避则避吧。”
沈念慈闭着眼点点头,想避开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若不是帖子都递到将军府来了,沈念慈还真不想去。
……
顺德长公主乃是先帝最为疼爱的妹妹,嫁给了荣安侯的父亲,后又辅佐明景帝登基。
要说这顺德长公主大抵是没福气,为国家,为小家操劳了一辈子,这不明景帝登基后不过半年之久便撒手人寰。
明景帝念着顺德长公主,荣安侯承袭了顺德长公主的爵位。
顺德长公主的后辈无能,荣安侯下面一脉愣是一个争气的都没有。
不过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也就是家底够厚,倘若后辈再无争气的,荣安侯府也就彻底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