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躺在地上不动了。
温氏显然也是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捂着嘴巴,反应过来后才道:“快去找郎中!”
沈念慈依旧坐在椅子上,眉头紧蹙,淡声道:“不必了,她死了。”
她刚瞧出她命数已定,无力回天,但没想到竟会如此之快。
“死了?念慈你怎么知道?”
此时的香儿大脑已经完全宕机,连沈念慈重新坐回了原位都没有任何反应。
屋内的温氏与张进等人都亲眼看着香儿眼中的恐惧逐渐加深,似是听到什么恐怖的事情。
张进更是对沈念慈会巫术这件事深信不疑。
温氏则是皱着眉,心中猜测沈念慈究竟跟香儿说了什么,将人能吓成这副样子。
沈念慈弹着指甲,桃花眸微抬,语气漫不经心:“香儿,我待你不薄,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香儿看了眼沈念慈,闭上了眼睛:“姑娘,是奴婢对不住您,但您自己所做的事您得认。”
沈念慈莲步轻移来到香儿的身边,蹲下身子,命令道:“睁开眼睛。”
她的语气不容拒绝,香儿下意识遵循她的话语,睁开双眼。
沈念慈就这么打量着她的面容。
沉吟片刻才在香儿耳边低语:“你也是个可怜见儿的,爹不疼娘不爱的,你还在乎他们作甚?。”
如今的沈念慈,在张进眼中就如同那索命的恶鬼。
若早知晓这三小姐如此邪门,打死他也坚决不敢怠慢了她,更别说放出那些个流言蜚语了。
“那个叫香儿的丫鬟说什么没有?”
书卉摇头:“没有,香儿咬的紧,方法用尽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话落,沈念慈突然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可否将香儿带来,我想亲自问问她。”
刚进门便砰的声跪在了地上:“给夫人请安。”
“老奴特地前来替我们姑娘请罪。”
温氏太阳穴突突地跳,她不耐的问到:“请罪?请哪门子的罪?”
郑嬷嬷利索地起身,踹了脚一侧缩着身子的丫鬟:“秋竹,还不赶紧将你的所作所为交代清楚!”
“因你一人私心,害得两位姑娘都不舒坦,你说你该当何罪!”
张进悄咪咪抬头,看了眼沈念慈。
却不想正好对上她那双含着淡光的浅色瞳孔,死气沉沉,望不到底。
眼神晦涩不明,像一汪深潭将人卷入其中。
张进哆哆嗦嗦的不敢再看,令他又想起折磨他儿子夜不能寐,胡言乱语的梦境。
这些日子他那八岁的儿子一直说梦中有个姐姐要带走他。
沈念慈抬了抬下巴:“瞧她这副样子便知道是致命的。”
温氏遮着鼻子,眼神示意张进去看看。
张进抖着手放在香儿鼻子底下,抖着腿爬向远处:“夫……夫人,她确实没气儿了。”
香儿刚死,魂魄还未离体,沈念慈眼前倒也干净。
巧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宋岚依身边的郑嬷嬷带着个小丫鬟来到了前厅。
香儿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心中却不断考量着沈念慈的话。
屋中静的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香儿抬起头下定决心:“夫人,姑娘,奴婢愿意说。”
“姑娘,是奴婢对不住你。”
“这一切都是二……”没等香儿的话说完,她就突然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明明十分轻柔的嗓音听在香儿耳朵里却散发着森森冷意,让她不禁汗毛倒竖。
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令香儿如坠冰窖:“我看你那刚出生一月有余的弟弟倒生得十分可爱。”
香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凝望着沈念慈的双眼。
她是怎么知晓的……?
沈念慈没有错过香儿眼中的恐惧,微微勾唇继续道:“只可惜啊,小孩儿命不好,要不了多久便会夭折。”
温氏一愣,但还是同意了。
不多时奄奄一息的香儿就被带了上来,身上都是血迹,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可以说是没一处好地方。
张进被吓得赶忙往旁边挪了下,给香儿腾出位置。
香儿瘦弱的身躯无力地跪在地上,她缓缓抬起眼皮,看了眼周遭:“奴婢该说的都说了,无论夫人您再怎么审问,奴婢也只有一句话。”
“奴婢全是依照三小姐的吩咐做事。”
沈念慈饶有兴致的看着秋竹。
哼笑了声:“还真够巧的。”
郑嬷嬷催促她,秋竹才这才低着头慢慢开口。
起初他与妻子并未当回事,只以为是孩子做噩梦了。
但渐渐地孩子就开始说白日里也能看到梦中的女子,并且面目越来越可怖。
孩子也整夜不睡觉,啼哭不已,白日里也胡言乱语,竟说出他吃里扒外害自己的主子。
他与妻子惊愕,赶忙请来了个道士,但得到的回答都是对方怨念太重,让他另请高明。
家中妻子闹,孩子也闹,怕这唯一的的宝贝疙瘩会因此丧命,这才想着赶紧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