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被蒙了心窍,奴婢知道的都说了,还望夫人饶过奴婢这一回!”
丫鬟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你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是男还是女?”
丫鬟摇摇头:“奴婢只知道是个女子,当日她在暗处,又包裹的十分严实,奴婢并未看清那人的长相。”
温氏打了个手势,让人将丫鬟带下去。
翌日。
“怎么样?那丫鬟找到没有?”温氏坐在主位抿了口茶。
书卉点点头,命人带上来个灰头土脸的女子,细看便会发现是那日布膳的两个丫鬟中的一个。
丫鬟跪在温氏的脚下拼命求饶:“夫人您饶了奴婢吧!”
“奴婢就是鬼迷心窍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霍随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思绪,她是并未当真,霍随心中却是实打实盘算起该让沈念慈以什么身份,且名正言顺的搬进府中。
寒气越来越重,沈念慈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冷了咱们就回去。”霍随朝沈念慈递出了手腕。
沈念慈点点头,如来时样将手轻搭在他的手腕上。
……
霍随将手炉递给沈念慈让她暖着:“往后阿慈只要想来,随时都可以。”
他知道沈念慈最是喜爱下雪天,但阳都因着气候原因很少下雪。
就算下雪沈念慈也只能待在屋中,她身子孱弱,外祖不准许她出门玩雪,顶多在隔着窗户看看。
她自小便十分羡慕那些可以在雪中肆意奔跑的孩童们。
霍随在得知她回京的前一日,便想方设法将这云水湖买了下来。
来到前厅,沈念慈规规矩矩的给温氏
书卉见状轻声道:“夫人,三小姐在柴房待得够久了,奴婢瞧着三小姐瘦了一大圈。”
温氏回神,嗯了声:“这几日就算是磨也该磨平念慈这倔强的性子了、”
“叫人将她放出来吧,让她来前厅。”
“顺便将张进与香儿带来,给她个交代,省得这丫头心中怀着怨气,对身子也不好。”
“是。”
月影华转,照在了云水湖结了冰的水上,冷莹莹一片。如星河,如碎玉。
眼前似是仙雾飘缈,楼阁玲珑,雪花纷纷落下,迅速将天地染成了素白色。
漫天的飞雪里,一黑一红,一高一矮并肩行走在雪地里。
沈念慈的红色狐裘显得越发鲜艳,肩膀与发髻上都落了雪,脸颊和鼻头被冻得微微泛红。
沈念慈的手轻搭在霍随的手腕上,另一手提着裙摆,小心的行走。
丫鬟被带走,书卉才开口道:“奴婢一直派人在盯着车夫,那车夫的确是有点古怪。”
书卉将自己知道的如实告诉温氏,还有关于车夫钱财之事。
“据整日与张进厮混的朋友所说,张进这笔横财是刨坟得来的。”
“但奴婢差人打听了,京中并未有富贵人家的坟墓被盗。”
温氏的目光看向远方一言不发。
温氏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丫鬟听罢,跪趴在地上,将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奴婢从前只是个在后院打杂的丫鬟,前些日子有人找上奴婢,将府中流言跟奴婢说了。”
“给了奴婢好处,还说会安排奴婢进前院,到时只需说上两句话就可以。”
霍随将沈念慈送回了将军府。
沈念慈看着大冬天躺在地上,还未苏醒的家丁婆子:“他们不会有事吧?”
霍随踢了下地上的婆子:“没事,膘肥体壮的死不了。”
霍随临走前留下句:“阿慈,我会替你讨回公道,不让你白白受辱。”
不等沈念慈拒绝,霍随已经离去。
云水湖是京中绝佳赏雪的地方,但寻常人是进不来的。
沈念慈抬眸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伴随着纷飞的大雪,仿若置身画中,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阿慈你若在将军府住的不开心,来我这儿可好?”
沈念慈错愕,眨了眨眼,摇摇头:“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能堂而皇之地住进九千岁府中。”
他的话沈念慈并未当真,只以为是哄她开心的玩笑话。
沈念慈被书卉带着往前厅去,一路上书卉都在劝沈念慈。
无非就是说温氏嘴硬心软,让沈念慈低个头,哄着温氏点便过去了。
沈念慈偶尔回应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书卉不好说的太过,只能无奈叹气。
……
“这里真漂亮啊。”沈念慈小跑两步,置身在雪地中转了两圈。
霍随眉眼带笑,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你喜欢便好。”
沈念慈在雪地中,一会看看这里,一会又去看看那开得正盛的梅花。
“这云水湖晚上不是不可以入内吗?”
沈念慈玩够了就跟随霍随回到亭子中,虽是晚上但这里依旧灯火通明,还有不少值守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