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里头并非什么人都能进,里头聚集的都是些有钱人,
即是天堂,更是地狱。
纵使你家财万贯,一个不留神便会一无所有,而且这浮生阁不知背靠哪位大能,无人敢在里头闹事。
“这车夫的家底儿够厚啊。”
话是这样说,可就算将军府的工钱再高,浮生阁那种地方也不是张进一个车夫能消费的起的。
“好在夫人及时敲打了一番,并未流传出去。”
这些不少都是在书卉那里打听到的。
“传言是在一个车夫口中传出来的,而那个车夫就是当日姑娘回京接您的那个。”
“名为张进。”
“是他……”
林嬷嬷带着沈念慈交代的黑色罐子来到柴房。
守在门口的婆子与家丁倒也没有过多阻拦,毕竟沈念慈是温氏的亲生女儿,顶多也就是气个几天便罢了。
林嬷嬷是个人精,懂得钱财要用在刀刃上,给两人都塞了些银子。
沈念慈此时正对着面前的饭菜发呆,她心中还挂念着祝无欢怎么样了?
还有宋如烟的尸体,与霍随身上的伤。
“夫人,大夫人。”
“起来吧。”
“书卉,你去查查早上布膳的那两个小丫头。”温氏开口道。
书卉应下:“夫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瞧着其中一人眼生的很,没怎么见过,你去查查。”现在细细想来,是哪哪都不太对劲。
她心意已决,林嬷嬷也没有再劝。
至于沈念慈为何让祝无欢去查,完全是因为这家伙长了个狗鼻子,嗅觉异常的灵敏。
不光是能闻到
沈念慈指尖敲着桌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些信件,还有里衣跟鞋子什么的可还在?”
“在的,都在院中放着,夫人没有带走。”
沈念慈嘱咐道:“嬷嬷你带着这些东西去城北,从客栈后头绕过去,穿过胡同,尽头有一户义庄。”
“你将这些东西交给义庄的主人,让他去帮忙找一下这些东西都是出自哪个铺子。”
“就说事情办成,好处少不了他的。”
书卉从柴房回来,就见守在门外的书荷侧着身子,一个劲儿的往里瞧,也不知在看些,听些什么。
“书荷你干什么呢?”
书卉突然出声给书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否认道:“没,没干什么。”
书卉怀疑的眼神落在书荷的身上,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守着,其他人呢?”
书荷见状打着哈哈:“她们许是有旁的事吧,我也不清楚。”
“蹊跷就蹊跷在这儿了,老奴命人去打听了,张进也没什么有钱的亲戚,那他这些钱财是打哪来的呢?”
沈念慈沉思片刻:“嬷嬷你去打听下香儿最近与哪些人有过往来。”
“那张进呢?”林嬷嬷问道。
“张进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去浮生阁玩乐,那定有人已经帮他做好了善后,怕是查不出什么来了。”
“我们能打听到的这些,旁人也能打听到,这个就交由旁人去查吧,主要源头还是在香儿的身上。”
林嬷嬷道:“奴婢还打听到,张进这两日似是发了横财,出手阔绰不说,还将在外头欠下的赌债,一气儿还清了。”
“不仅如此,还去浮生阁奢侈了把。”
沈念慈略略沉吟,桃花眸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赌债?浮生阁?”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浮生阁顾名思义,是消遣玩乐的地方,里头的设施一应俱全,不光可以吃饭喝酒,还设有赌场。
“姑娘,您要的东西带来了。”林嬷嬷将罐子放在桌子上。
沈念慈在上头拍了两下,以示安抚。
“嬷嬷,事情可打听清楚了?”
说起这个,林嬷嬷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将府中的流言一五一十跟沈念慈说了个清楚。
包括当时温氏问责车夫张进,宋岚依突然出现的事情。
“对了,还有那个车夫也一并查查,记得不要声张。”
“嗯,奴婢知晓了,您放心吧。”说罢书卉便出去了。
其实温氏最开始是想将调查车夫之事让书荷去办来着,还是孟氏阻止,说是书卉稳重些。
……
是夜。
“他看到这个便会明白了。”沈念慈从手腕上解下一颗银铃,递给林嬷嬷。
林嬷嬷犹豫地接过,她跟了沈念慈这么多年,也没听过她在京城有结识朋友啊。
“姑娘,那人能靠谱吗?”
“不如,老奴去求九千岁帮忙,九千岁肯定会答应帮您的。”
沈念慈摆摆手拒绝:“不必麻烦他,九千岁最近应该会挺忙的。”
“是吗?”
“夫人自己在里面吗?”
书荷见她没有怀疑,才继续道:“大夫人也在里头。”
这时里头传来温氏的声音:“是书卉回来了吗?”
书卉听到动静,进屋前还将书荷打发走,让她去瞧瞧剩下的人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