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据说还有人亲眼瞧见了,应当是不假。”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三小姐柔柔弱弱的竟这样大胆。”
“谁说不是呢,行了,夫人也该用膳了,咱们赶紧走吧。”
温氏压着气走出来,冷声道:“站住!”
“夫人!”两个小丫鬟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刚放好就听外头传来动静:“给夫人请安。”
温氏沉着脸嗯了声,身后还跟着满面愁容的宋岚依和几个丫鬟。
想起府中今儿个传的那些个风言风语温氏就生气。
今日她洗漱完想去用膳,就听到几个布膳的小丫鬟议论纷纷。
“夜会男子?”
沈念慈岔开话题:“来兰溪,替我梳妆。”
兰溪性格活泼,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手艺与审美可是顶尖的。
“来了!”
“你刚要说什么?”
兰溪替沈念慈梳着披在身后的青丝回道:“刚奴婢看到夫人似乎正要往这儿来。”
兰溪神色紧张,脚步略显急切的跑了进来。
林嬷嬷板着脸训斥兰溪:“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你的规矩呢?”
“这般冒失,要是叫旁人瞧见怕是又要议论姑娘了。”
兰溪不高兴的垂着脑袋,声音跟蚊子样:“晓得了,谨遵嬷嬷教诲。”
沈念慈坐到梳妆台跟前儿:“好了嬷嬷,兰溪也不是故意的。”
如此张进便稀里糊涂的被人带到了温氏的面前。
这阵仗在张进见到温氏后酒意瞬间就被吓跑了。
“你可知唤你来可是何事?”温氏捂着鼻子,示意家丁将张进拖远一点。
张进跪在地上,精明带着惶恐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磕磕巴巴道:“
温氏抿了口茶,又将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一群贱骨头!”
“整日就知扎堆儿闲扯淡,府中的活儿都干完了吗?!”
“真该拔了你们的舌头,省得不好生干活儿就知胡言乱语!”
两个小丫鬟听罢头在地上嗑的砰砰响:“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奴婢知错了!”
温氏见状对着身侧的书卉交代:“你去将府中乱传的源头揪出来,带到我跟前儿。”
霍随出了将军府,身子才不堪重负的晃悠两下,好在墨风在身侧及时扶住他。
“主子你怎么样?!”
霍随苍白着脸摆摆手:“无事。”话音刚落便双眼紧闭失去了意识。
“主子!”墨风惊慌的喊了声,与车夫一并将霍随扶到马车上,快马加鞭朝府中赶去。
……
温氏坐在椅子上,猛然一拍桌子:“当真是反了天了!”
“狗奴才!敢乱传主人家的闲话,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奴婢……奴婢……也是听旁人说得……”
“夫人您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是呢,估计这会儿府中都已经传遍了,三小姐私会男子。”
“三小姐私会男子!?”
“嘘!你且小声些,要是叫夫人听见,你这身皮还想不想要了。”
小丫鬟捂着嘴,环视四周压低声音道:“这事关三小姐的清誉,可不兴瞎说。”
“这也不是我说的,府中下人人人都在传,也不是我一个人说。”
顿了顿继续道:“奴婢瞧着夫人面色不太好,这才着急忙慌的想着跟您说一声。”
沈念慈轻咳两声,眉心微动:“面色不好?”
“嗯。”
沈念慈听罢,看向榻上的绒毯,吩咐道:“嬷嬷你先将榻上的绒毯,还有那金疮药收起来。”
“好。”林嬷嬷将绒毯拿去里间,放在了最底下的柜子中。
林嬷嬷眉头紧锁,手指点着兰溪的额头:“也就是姑娘愿意惯着你。”
“阳都不比京城,这里人多眼杂,更何况姑娘您身处将军府,多少双眼睛都紧盯着。”
“兰溪,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冒失性子。”
沈念慈掏掏耳朵,林嬷嬷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絮叨,来京城后更甚。
她跟兰溪的耳朵都快听得起茧子了。
“本夫人倒是要看看谁一天天这么清闲,竟胡说八道的!”
温氏去了正厅等着,只剩两个小丫鬟跪在原地瑟瑟发抖,半步都不敢动。
不多时书卉便找到了传此流言的人。
是府中一个名为张进的车夫,书卉带人去逮他的时候,他偷闲跟人喝酒吹牛,桌子上还散落着银子。
书卉看了眼,对身后的家丁道:“带走。”
沈念慈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醒的也比以往早些。
林嬷嬷蹲在地上给她的胳膊上涂药:“这药是昨儿个九千岁给的,特地叮嘱让您日日涂抹。”
上好药,林嬷嬷将沈念慈的袖子给她整理好:“姑娘,注意这伤口千万不可沾水。”
沈念慈撑着下巴打瞌睡,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