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道：“文化思想阵地，如果我们不去占领，别人就会占领，如果我们还继续把爱情视作文学创作的禁区，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方言道：“我只是提供了点建议，主要还是《文艺报》这些报刊肯站在我们这边。”
黄百知拍了下他的肩，步入会议室。
方言说的斩钉截铁。
方言和他四目对视，笑而不语。
贺新忧心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三人站了起来，规矩地打起招呼。
“先别高兴得太早了，你没看到也有报纸借着《牧马人》，狠批《苦恋》和我们嘛！”
…………
“真的嘛！”
包括电影局、制片厂、电影放映公司等，都在管辖范围之内，自然也是处理《苦恋》事件的有关部门之一。
章光年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时候，虽然没有像豆瓣、微博、贴吧等讨论电影的地方，但是影评文化十分活跃。
“所以要让爱情回归文学！”
方言大为意外。
方言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章光年说，且不说《文艺报》现在归作协主办，光是把爱情迎回文学这件事，冯木这个主编也绝不会推辞。
方言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既可以通过连载，保持热度，又可以搭上《牧马人》的东风，增加曝光，只是放在哪张报纸上合适呢？
“待会儿啊，把这个经验好好讲一讲。”
章光年跟了出来，慈眉善目。
“师兄，《苦恋》、《大秦之裂变》，这些大风大浪，我都挺过来了，还会怕这点风雨？”
“小师弟。”
陆元炽发出轻轻的笑声。
章光年把他带到了无人的偏僻角落。
方言摇头道：“我还没想好。”
贺新咂摸着嘴：“岩子到底是《牧马人》的作者，理解的层次就是比我们高啊。”
“哈哈，岩子，你的法子凑效了！”
“有不少报纸报道了咱们这一次《牧马人》的观影活动，而且是正面评论！”
办公室里，田增翔翻着报纸，喜笑颜开。
“只是暂时把《苦恋》的舆论压下去。”
方言摆了摆手。
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屋外。
“小方，这回多亏了你。”
方言叹了口气。
“那改天找个机会，我们好好打几局。”
半晌，方言度过汇报和问答两个环节，就从会议室里退出来，给领导留足讨论的空间。
“当然！”
章光年点了下头，说周杨、冯木等人都不赞成对《苦恋》这么兴师动众，好在《十月》编辑部和燕京出版社认错态度良好，在多方鼎力支持和斡旋下，电影局正在考虑组织一场座谈会，专门讨论如何挽救《苦恋》。
没有场地，没有经费，有的是民办业余组织，也有的是电影公司旗下的一个松散组织。
“你想让爱情在文学和思想上得到解放？”
“《文艺报》怎么样？没有任何一份文艺报纸，比《文艺报》更权威、更主流、更畅销。”
“您千万别这么说。”
燕京出版社的爱国主义观影活动结束之后，社员们，特别是《十月》编辑部的，都被要求写个观后感或者影评，投稿到这些刊物。
章光年提醒了一句。
方言把小妹看琼谣小说的事，说了出来。
田增翔嘿然一笑，“还帮我改了改，换了个题目，《致纯真年代的信仰和爱情》。”
来的时候，陆元炽给方言介绍了一遍，他一下子认出这位干将。
突然间，苏予和陆元炽出现在门口。
黄百知站得笔直，不怒自威。
章光年沉吟了片刻，“是啊，正因为没有满足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才会给了琼谣她们可趁之机，让这些毒草，得以泛滥。”
单位虽然组织看电影，但没有这样的目标性，大多数是分发免费的电影票，职工们看不看随意，燕京出版社的爱国主义观影活动，等于给以后的机关包场观影，打了个样。
离开之际，黄百知把方言喊了过来：
“那敢情太好了。”
“我这趟只是列席参会。”
章光年皱了皱眉，“小说的内容，不成体统，甚至还有师生恋，简直是毒草。”
“只不过这么一发表，在文艺界势必是一场轩然大波，你少不得又要在风波里了。”
田增翔放下报纸，“但不管怎么说，比起前段时间，报纸上全都是对《苦恋》和我们《十月》的批评，现在已经好多了。”
“特别是像《牧马人》这种描述纯洁爱情的作品。”章光年理解并认同，“你打算把这篇稿子投到哪个期刊？”
“哈哈，没错，你经受的风浪可不少！”
方言恍然大悟。
陆元炽道：“是啊，没有周杨、冯木、光年同志们的同情和支持，让这么多报纸报道爱国主义观影活动，恐怕编辑部和出版社，还要因为《苦恋》，继续被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