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看成电影，什么都能豁出去。
韩跃民和方红如蒙大赦，拔腿就要跑。
“请把各自的电影票拿出来，查票了！”
检票口和放映厅之间，卖各种小吃的人已经把位置给占好，叫卖声此起彼伏。
杨霞板着张脸，上下打量他，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嘴上像机关枪一样，问个不停。
“你丫的！”
“韩哥，你别一见了我妈就那么紧张。”
但是好景不长，电影放了20多分钟，精彩之处才正要开始，一阵嘈杂声从前排传来。
方言语气肯定地说：“那几个是在逃票。”
方言失笑说：“好像不该来这里。”
“是啊，真没想到能在这里再见到你。”
不等方言张口，方红摇头道。
方燕看热闹不嫌事大，开玩笑道：“要是还不懂，就多看几遍《牧马人》，实在不行，我把琼谣的小说借给你看，学学怎么处……”
方言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看。
邱珮凝等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韩跃民整个人身体僵硬，神情紧张，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脑子一片空白地回答。
那人压低声音：“哥们，帮我这次忙，改天到医药公司找我，我请你吃饭。”
“不用担心，他们不是掏包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逃票！”
“邱姐姐是在医院里呆太久，憋坏了，听我们说今天有这样的热闹，自然不想错过。”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好戏。”
等韩跃民调整好心态，三人走了回来，就见白若雪、唐胜男等人全部到齐，异口同声：
“方老师！”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对，若雪说的对！”
那人一个激灵，顾不上发怒，拔腿就跑。
“哎呦，这嘴甜的，再饶你点。”
就这么，王硕被逮了个正着。
“呀，要检票啦，我们赶快进去吧。”
燕京的电影院，和其他城市不一样。
大多数都是戏园改建的，比如交道口、红星、新街口、大观楼、西单剧院，基本上是在没有电影放映的空隙时间，会有戏剧表演。
此时，交道口电影院。
广场两侧和门楣的上方挂着广告牌，《牧马人》的海报宣传画，色彩艳丽，最为显眼。
售票点，汇聚了许多前去观看的群众。
何况，还是一扇年久的老木门。
“对！对！”
方言看清他的侧脸，大为意外。
韩跃民微微弯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丫丫留下，让小雅去买。”
一个人检票通过了，就透过门的缝隙，从里边把票递给其他人，如此循环，所有人就能趁着场面混乱，凭一张票进去。
方言瞪了小妹一眼，瞪得她不敢说话。
邱珮凝抿了抿嘴，“谢谢你的签名。”
“大家注意啦！”
“就是，我也是这么说的，可邱姐姐要来，我们只好由着她。”唐胜男瞥了眼。
邱珮凝推着轮椅，“回去我再跟你们说。”
看到方红求救的眼神，方言笑道：“妈，还是苏雅留下，她的那些同学朋友还没到呢。”
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拿着老头子的小酒杯当量器，把花生倒在报纸制成的锥形纸角。
“岩子，你说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方言瞥了眼紧张兮兮的韩跃民。
愣神的工夫，王硕已经往邱珮凝那边跑去，就见邱珮凝和唐胜男交换了个眼神，唐胜男立马用拐杖一拦，偷偷地绊了他一脚。
“你这……你这还没好吧？”
韩跃民额头冒着汗，不停地深呼吸。
苏雅心领神会，帮着方红打掩护。
白若雪笑吟吟道：“而且，前阵子邱姐姐收到方老师亲笔签名的《牧马人》小说，现在《牧马人》电影首映，肯定要来捧场。”
学琼谣？
学何书桓，“我不是天下唯一一个为两个女人动心的男人吧”，还是学云帆，“你只不过失去了一条腿而已，紫菱呢？她为你割舍掉的是爱情啊”，真的是天雷滚滚，三观炸裂！
就见座无虚席，逃票入场的很自觉地分散在通道各处，或站立
由于是背对背，方言看不清人脸。
检票口，大排长龙，乱糟糟一片。
“马上要检票了，咱们赶紧去买点吃的。”
白若雪喃喃道：“这下要一网打尽了。”
被方言这么一说，一行人带着好奇心，来到影厅里，坐在指定的座位上，东张西望。
除了已经买到预售票的，也有买票、换票、退票的，人头攒动，川流不息。
看着他狼狈地被撵走，白若雪、苏雅她们一个个，直夸方燕做的好，家里教得好。
老太太也不手抖，给的份量很足。
家庭背景、工作状况……
“邱姐姐，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