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先生更——”马嫂看了眼背对着她们的顾轻延
忍不住跟沈落说
她想告诉沈落
沈小姐消失的那几天
顾先生整个人都慌了
却这样关心她。
这些话
她的丈夫顾轻延都不曾说过。
沈落心里五味陈杂的
更加复杂。
就在此时
拴着围裙的马嫂
手里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
看到沈落时
喜出望外的：“沈小姐
沈落眨了眨发酸发胀的双眸，米饭把她的胃吃得很撑，撑得难受，撑得她想哭。
但她不想当着顾轻延的面哭，太狼狈。
他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欣赏她难过，痛苦的模样吗。
她偏偏不会让他如愿。
哐当一声，沈落把手心里的碗筷，放在桌上。
宛如泄气的皮球。
只对视了一秒
沈落收回目光。
从他面前擦身而过。
好像顾轻延这个人
如果没有跟踪她，怎么会那么巧呢，被他撞见。
顾轻延抿了抿唇，其实他根本没跟踪她。
他没那么无聊，更没那么变态。
忙完工作，他想早点回来的，结果在路上恰巧碰到了。
顾轻延没有想过解释，他整个人都在气头上：“心虚啊？”
沈落用筷子戳着米饭
垂着眼皮
“我在关心你。”顾轻延语气有了起伏。
沈落看着碗里颗颗饱满的米粒，她没抬头，但她知道，此时此刻的顾轻延，肯定眉头皱得不行。
他一生气，就会皱眉。
沈落呼了口气
其实她不想吃。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把他夹的菜都吃完了。
顾轻延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发现她有点异常
她今天太累了
太累了
本来胃里很撑的
吃不下的。
但为了不燃起战火
“是。顾先生。”马嫂只好把未说完的话
咽回肚子里。
把饭菜都放在餐桌上
马嫂解开围裙
跟沈落和顾轻延道别后
两人目光交织
纠缠。
他的目光凛冽
寒凉。
如窗外的寒雨
她的绿植和八哥都是顾先生再照顾的。
话才说到一半。
顾轻延转过伟岸的身影
面无表情的看着马嫂：“你先回去
明天再来给她做饭。”
有感动
有悲哀
有手足无措。
为了让马嫂放心
沈落故意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您可算是回来了。您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您。回来就好
您人平安就好。”
马嫂只是个佣人。
没有血缘关系
更不是朋友关系。
再她眼里
已经成了空气
成了陌路人。
厨房里飘来油炒青菜的清香。
还有肉香。
动作很粗鲁，发出刺耳的声音。
但她的语气却很平静：“我吃饱了。”
没有
心虚？
沈落心被他的话扎得千疮百孔的，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她需要心虚？
他跟踪她的话，那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呢？
又怎么会不知道，程晓雪对她做的事情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血淋淋的真相就是，顾轻延和程晓雪是一伙的！
沈落嗤笑：“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假惺惺的关心，有什么用呢。
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是不需要我的关心，还是外面有别的男人在关心你，你心里清楚。你以为你在公交车站跟言墨尘分开，我就不知道了？”顾轻延嘲讽道。
沈落终于抬了头：“你跟踪我？”
以前的沈落总是会跟他吵架
今天的她却像是霜打的茄子
彻彻底底的萎了。
“你怎么了？”顾轻延清冷的声音
传来。
她还是落座
吃着碗里的白米饭。
顾轻延见她不挑菜
便主动每个盘子都夹了一点菜
放进她的碗里。
而后转身下楼
离开了公寓。
只有他们俩了
空气瞬间变得安静而窒息。
顾轻延让她坐下吃饭。
如隆冬的鹅毛飘雪
如千年难以消融的厚冰。
许是沈落得知自己癌细胞扩散全身
命不久矣的缘故
她没有力气和他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