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这样认为?”第一次有人在此事上认同他。
苏玖儿重重点头,言语间满是恳切,“自然,太子不以身份识人,平等对待每一个女子,实乃大晋之福。”
“是吧!我就是这样同母妃说的!”渐渐地,太子对苏玖儿不再抗拒,反复说起那个兰儿的各种好,“她父亲所做之事,同她何干?”
苏玖儿心底厌烦,说得像是仙女下凡,其实不就是一朵又白又绿的茶花呗!
这兰儿名叫方玉兰,本是翰林院学士之女,其父因一篇文章引发圣上不满,被削了官,现在京郊做教书先生,方玉兰则凭借一手出色的琵琶技艺,穿梭在各大酒楼。
一时间,寝殿只剩了苏玖儿与太子。
“你这个乡野村妇,莫要靠近孤!”太子醉眼朦眬,眼看红色人影越来越近,“我是不会碰你的,不怕告诉你,我心中只有兰儿一人!”
红色人影并未停顿,而是在床榻前坐下,笑意盈盈,“臣妾知晓太子殿下心仪兰姑娘,如太子这般至情至性,敢作敢当之人实在世间罕见。”
这种没脑子,自大,冲动易怒的太子,的确世间罕见。对付这种人,哄着便是,什么好听说什么,就算太子要跳崖,她也推上一把便是!
太子杀人的目光渐渐缓和,眼前之人的五官也清晰起来,肤若凝脂,眼尾上挑,烈焰红唇,美得张扬。
若是如此,今日那胡姬怕是找不到空子了。
苏玖儿将缝在亵衣中的仙人散取出,又从白玉瓶中抖了毫厘粉末,和匀后撒入了蜡油之中。
烛火滋滋一闪,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烟气之中又多了一丝淡淡花香。
“你们要把美人带到哪里去?”
太子的虚浮声音传入耳中,苏玖儿勾唇一笑,冤大头来了!
“给了,说是请姑娘慎用,此物若是过量,将会使人疯癫。”流烟又从胸口摸出一个拇指大的白玉瓶,递给苏玖儿。
苏玖儿反复打量流烟干瘪的胸,这也不像能夹住玉瓶的尺寸啊……
“你让虎子告诉他,今晚子时,东宫北苑枯井,过时不候。”
“啊?姑娘,今天晚上你不洞房啦?”流烟一脸肉痛,“这个不要钱的!不睡白不睡...”
……
“找到了?”苏玖儿一把扯下盖头,自顾吃起桌上的桂圆花生,“倒杯茶过来,饿死我了!”
见苏玖儿粗鲁地吃香,流烟又开始操心了,小姐这样,太子会不会嫌弃啊?
这般想的,也这般说了出来。
“他的想法与我何干?”苏玖儿又抓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去给我搞点肉来,还是吃肉得劲。”
“早就备好了。”流烟从胸口拖出一个油纸包,“您最爱的卤牛肉!今日小姐梳妆的时候,奴婢就已经备好了。”
认出太子身份后,就手段尽出,勾得太子神魂颠倒。
说起来,也是个厉害人物,同太子虚与委蛇这么久,竟还没失身。
是同兰儿不一样的美,眼中竟有丝丝情动,视线又落在了那双修长的柔荑之上,瞬间清明,这是摸过五谷轮回之物的!
“你,离孤远点!”
苏玖儿不知太子抗拒的点,但也巴不得远离这个蠢货,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你也觉得兰儿很好吧?”太子又将话题引到心上人之上。
“这是自然,兰姑娘蕙质兰心,一手琵琶出神入化,书香之家出身...”苏玖儿见太子一脸认同,彩虹屁吹得更起劲,“若不是家中变故,这太子妃兰姑娘也是做得的!”
“混账,你们放开孤!孤不要那个乡野村妇……”
太子是被四个内监扛进来的,这画面太美,把流烟看呆了。
太子到底是上刑房还是入洞房?
将太子放到床上后,所有人都快速退场,包括那些待完成仪式的嬷嬷,生怕被酒醉的太子看清楚模样,明日秋后算账。
流烟依旧是抄起一根板凳,守在门口,关门之前,还不忘补一句:“小姐,我把人都撵走了,你抓紧点,现在离子时还早!”
月上枝头,红烛摇曳,红纱轻舞,好一幅春浓帐暖之像。
苏玖儿立于红烛之前,用银针轻轻拨动烛芯,烛火烟气夹杂着丝丝甜腻,钻入她的口鼻。
她眼神戏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红烛之中竟然有春药!
至于是谁下的,答案呼之欲出,黎妃!
这是打算留自己到生下子嗣?
看着流烟瞬间瘪下去的胸,苏玖儿忍不住八卦,“今日没人主动找你说话?”
“小姐,这太子府的小厮太谄媚了,一个个都来巴结我!”说起此事,流烟一脸不满,“我乃是堂堂太子妃的贴身大丫鬟,岂能被些小恩小惠收买!”
“我们流烟姑娘倒是有些风骨。”苏玖儿打开油纸包,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咬下一口,含糊道:“虎子把信物给了对方没有?”
说起此事,流烟正了颜色,压低声音道,“开始那人还有所顾虑,虎子哥给了信物之后,才稍微缓和,不过似乎也并未全信,说是必须亲见姑娘。”
“东西给了吗?”对方的反应也在苏玖儿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