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礼延聘,八抬大轿,迎你入门。”迟言一直直的看着他,眼底却多出一分紧张来。
沈南絮莞尔一笑,踮脚凑近他,一股茉莉花香扑面而来,她靠近他耳畔轻声说道:“愿得与君共白头,携手共度此生华。”
说完她退了回来,抬眸与他相视,“这是我的愿望!”
四目相对,两人皆笑出了声。
“将军从未问过我的名字,将军可知我叫什么?”
“当然,除了婚娶。”他补充道,语气不容置疑。
“唉,那可真是可惜,将军这一个要求,偏偏正中我下怀。”沈南絮摆出了一副伤心的愁容。
迟言一瞥了她一眼,不再理会。
犹记得那年上京灯会,女子身着红色襦裙,衣襟、袖口、裙摆处饰有精美的绣花,犹如一朵娇艳的牡丹,傲然盛开在夜幕之中。她头上饰有白玉镶嵌的月影花簪,眉眼如画,嘴角含笑。
只见她轻轻掀起车帘,踩着踏板下车。看到这般热闹的景象,左右环顾,笑得灿烂而热情。
“是。”李副将领命后便拎着那女人走了。
其实不用审迟言一也知道,定是那匈奴大王子所为,最近边城外的东北部躁动,而那正是大王子所统管的地带,他定想要数日之后来个里应外合,拿下边城。
和他派来的这些间谍们一样愚蠢至极也不挑些像样的来。
沈南絮在他身旁忽而出声:“今日风清月朗,我们上去看星星吧。”沈南絮在他身后仰头笑道。
“姑娘现在竟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李副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在认真确认了一番后,小声惊讶道:“将军,她…”
迟言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让他闭嘴的眼神。
两人确认周围没有那女人的外援后,便下了屋顶,来到房屋门前,“你在外面守着。”迟言一淡淡地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便推门而进。
这个女人经他们多日观察,并不会武功,脑子好像也不太好使,后面跟着两个人都发现不了。
迟言一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兰夕面前,兰夕还未来得及惊呼,便已被迟言一用环首刀架住了脖子。
迟言一身边的李穆李副将以及两名军中士兵连连跟了兰夕十日,果不其然发现了可疑之处。
她每两日到了乐师们换班的时候,都悄悄潜出青楼后院,佯装是在逛街,她去得商铺虽是分散,但有一家胭脂铺子是她次次都去的,且每次都在里面待上足足三刻钟。
而后,迟言一乔装打扮进入铺子探查,也的确发现了可疑之处,胭脂铺子的小厮一般都只有两三个,也是负责干一些搬运货物的粗活。
而这家胭脂铺子,后院经他估计至少要有十人,他们表面上都干这活,不露破绽,但那掌柜的来招呼他的时候,他却注意到了,那人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子,回想着茧子的位置颇为独特,应是多年使用环首刀所致。
这刀是匈奴人作战时常用,在中原极少出现,在这边疆,虽是能看到小贩们售卖,但大多是富贵人家买了品质上乘的来收藏,鲜少有人使用。
沈南絮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自是不知,不过是萍水相逢,也无需知晓。”说着便欲转身
而他则站在远处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向她走去。沈南絮一眼便望到了他,含笑向他跑去。他张开双臂迎着她,将她抱了个满怀。
沈南絮脸颊微红,抬眸看他,“迟言一,我们一起去放花灯!”
她拉起他的手便向湖边的亭子跑去。
两人一同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心愿。
“你许的什么愿望?”沈南絮好奇道。
“我算着日子,觉得将军今天可能会来,专程来这里等着将军呢,而且,我还在那女人酒杯里下了好几剂猛药,不信将军自己闻闻。”她娇声道。
其实她才没有这“算日子”的本领,全是系统小可爱偷偷告诉她的。
迟言一没说话,拎着她的后脖领便用轻功带她上了屋顶,熟悉的茉莉花香……
太多的巧合了,他半眯着眼偏头盯着她,“此前我帮了将军,不是将军可能承我一愿。”
“不知姑娘有何愿望,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可以尽力一试。”
“闭嘴,小心你的命。”
兰夕发觉到自己已然暴露,两眼瞬间猩红,“你!你怎么会!大计将成,你怎么能发现我!”她的神态近乎癫狂,脸上又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异样。
“小心!她要服毒自尽!”说着沈南絮便一下将这女人的下巴给卸了。
兰夕双目死死的瞪住她,疯狂地挣扎着,还没动两下,便又被迟言一将两条胳膊卸了。
他将这女人丢了出去,向外吩咐了一句“将她带回去,好好审。”
迟言一随意买了两盒胭脂,便离开了。
“今晚准备行动。”他出门走了半里路,对着迎面走来的李副将说道。
“是!”
到了夜晚,他与李穆二人潜入青楼后院,轻步跃上兰夕的房屋上方,拿开一块瓦片,向里面探去。
却见沈南絮正在其屋内与兰夕一同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