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在心里暗自吐槽道,而沈书宴这边,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已经自己开门下了车。
温棠随口客套了一句,解开安全带便准备下车。
温棠的心再度狠狠一跳,熟悉的悸动再一次让她的心脏漏了几拍!
直觉告诉她,沈书宴是个危险人物,她要离他远一些。
周哥:“……”
咚地一声——
温棠十分真诚地开口,真诚到让沈书宴清晰地认知到温棠跟他说的好聚好散是存了百分百的真心的。
饶是温棠172的身高,看到他往自己面前一站,那种压迫感都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谁让她用了原身的身子,原身造的这口大锅,她不背谁背。
温棠目光一沉,刚要躲开,有人却快了她一步,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往边上一拽,“小心。”
温棠再一次拒绝了。
那道白光落了空,可温棠还是听到刀尖划破皮肉的声音传入耳中,跟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沈书宴薄唇微启,一张一合,蓦地将温棠从自己诡异的情绪中被拉了出来。
突然间,她脚步一顿,眼角闪过一道冰冷刺眼的白光,容不得她半秒思考的余地,那道白光便朝她刺了过来。
温棠:“……”
她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夜空,又看向沈书宴,“很晚了,大半夜喝茶容易失眠。”
身后带着暖色的路灯并没有亮得特别刺眼,倒是让沈书宴身上那种森冷凉薄的锐意减弱了几分,变得柔和了。
一时间,温棠没跟上沈书宴的思维,愣了半秒,便听沈书宴接着道:
“你现在就可以请我喝茶。”
先生这借口找得是不是太烂了一点?
“很晚了,不太方便。”
他知道,温棠越是这么坦然得面对和承认当初的错误,也就越是证明她心里真的对他没有半分在乎了。
该死!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温棠倒是不气,可她也很无辜啊。
每一次,只要她对上沈书宴的双眼,那种莫名的悸动和心痛就会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疼得她连呼吸都不敢。
这么一解释,温棠就了然了。
她就说嘛,沈书宴这人怎么可能会有那闲工夫去看她的节目。
至于他姐沈书婳,她脑海里原身关于沈书婳的记忆不多,据她目前所了解到的,沈书婳虽然跟原身不亲近,但也没有像沈家其他亲属那样瞧不起原身,也没有刻意针对过原身。
说白了,原身对于她来说,名义上是弟妹,实际上就是个没有瓜葛的陌生人更为恰当。
惊讶过后,温棠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又不再说话了。
在温棠转身之际,他拽住了她的手腕,冷声道:
怎么可能呢?
她跟沈书宴,可是隔了千年啊,能有什么纠葛?
“现在可以上去喝茶了吗?”
他恶狠狠地盯着温棠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闷声道:“不必了。”
温棠回头,疑惑地对上沈书宴的视线,“还有事?”
就连司机周哥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沈书宴的这双眼睛到底藏了什么魔力,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让她出现这种诡异的感觉?
可就算真想接近,你能不能找个稍微好点的理由?
活该你一把年纪还要被离婚呗?
沈书宴再次气结。
“以前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方便?”
这双深邃如漩涡的眼,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这是我能听的?
“或者……你要是觉得离婚这件事还让你觉得不解气,那你说个要求,我能满足的,尽量做到。”
要不是他厌恶夫人的“前科”太过有名,他真的怀疑先生是不是在找借口接近夫人了。
她拒绝得够委婉了,可偏偏,沈书宴就像是真的听不懂似的,又道:
“正好,我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要熬夜处理,喝了茶不易犯困。”
沈书宴看到了温棠眼神中的疏离和排斥,心头一沉,陡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不悦来。
“以前想当你妻子,当然干什么都觉得方便,现在不想当了,自然也就不方便了。”
“不用等改天了。”
温棠:“……”
“沈总,之前的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改变,我现在只能尽我所能补救,还你婚姻,放你自由,皆大欢喜的好事,我觉得我们是可以好聚好散的。”
说完,他转身欲走,而温棠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转身准备上楼。
静谧的空间内,除了车内响起的轻柔的音乐声之外,谁都没有再开口。
终于,车子在半小时之后,停在了温棠所住的公寓楼楼下。
见沈书宴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将西装的纽扣扣上,弯下身跟温棠的视线平视着。
那双波澜不起的双眼,背着光的时候,显得更加得神秘和深沉。
她多想摇着他的肩膀对他吼:不是我给你下的药,你清醒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