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渽民插着腰面朝门口，慢慢地眨了两下眼：“好吧。”
“那行，我把碰头时间和地点发到群里，你等会和帝努哥……”
“为什么不来找我？”
“莫？”裴夕柠愣住了：“中午的时候你们不在啊，我和其他哥哥聚了一下就回去冲澡了。录制的时候，哥也知道我收手机吧？”
“你刚刚都跟仁俊打电话了。”
董思成的声音从后脑勺传来：“你和渽民吵架了？”
“嗯……没。”裴夕柠觉得这件事很难解释，他鼓励道：“打个电话吧，你确实一天没联系了。你俩不关系挺好的吗。”
另一边，李帝努罗渽民黄仁俊刚下练习，李帝努喊了晃来晃去的罗渽民一声：“夕柠要去超市，群里发消息了。”
罗渽民棱角分明的脸上挂满了汗，从李帝努身侧走过时，他才看见他一直攥着手机。罗渽民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眼神锐利如鹰，不咸不淡地答：“看见了。”
“你不去？你晚上没事啊。”李帝努和黄仁俊分食薯片，声音有点含含糊糊。罗渽民视线往下飘，弯腰拿瓶水，留了个背影给两人：“不去。”
擦了一会儿裴夕柠开始困了，身子微微往后仰，嘟嘟囔囔地说：“哥哥，你待会练习别去了吧，陪我逛超市。”
“你找别人，我不敢翘。”
“啊……”她撇嘴：“可是不和中国人一起逛超市没有灵魂！”
“那就找仁俊呗。”
“哦哦哦好主意！”裴夕柠迅速抓起手机给黄仁俊打电话，对面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有语言课啊。”
裴夕柠不想回自己宿舍，确实是怕崔宥星又吃炸药，要么阴阳怪气，到头来破坏的还是她的心情。她东西都收拾走了，不回去也没关系，但又不好意思去借00s的浴室冲澡，主要是说不清为什么不愿意回宿舍，所以最后反而很奇怪地去了董思成的公寓。
董思成公寓二月底就到期，他没续约，打算之后搬去中本悠太他们宿舍。裴夕柠去了已经轻车熟路，抽了毛巾和换洗衣物就进浴室了。董思成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酒店小瓶装，他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用，所以小巧一点方便携带。
半小时后，裴夕柠推开浴室门，坐在沙发上的董思成浑身抖了一下，很自觉地用手机挡住眼睛。她愣了一下：“不是……我还不至于在别人家没穿戴好就出来吧？”
董思成这才小心翼翼地抬眼，她头发擦得半湿不干的搭在肩上，随便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卫衣，衬得她的面庞更加白皙，还透着红晕。她穿了条白色家居灯笼裤，脚腕处收紧，闲的极细，而裤腿走起来时空空荡荡。
董思成喉结上下滚了滚，憋出来一句：“你最近……怎么喜欢穿oversize的衣服？”
“啊？你们待在一起啊。”裴
李帝努没想多：“那好吧，我陪她去。”
“……”罗渽民倏地回头，抿紧唇，意味不明地看了李帝努一眼，让李帝努毫无征兆地感到了威胁意味。他噎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他喜怒无常的小竹马又转回去接了个电话，语气还是冷冷的：“喂。”
裴夕柠一听他这反应就莫名地发怂，缩了缩脖子才小声地唤了声：“渽民哥。”
“……”那边沉默了几秒，性子终究软下来，磁性的嗓音轻轻擦在她耳畔：“嗯，怎么了？”
“你待会陪我去超市吗？”
“你韩语这么好上什么语言课？”
“语法啊，矫正什么的。”黄仁俊在那边拆了什么东西，包装袋刺啦刺啦的：“没来得及恭喜你呢，国民第三，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再聊吧。对了，你没联系渽民吗？我看他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裴夕柠方才粗线条地按了免提，还嫌黄仁俊声音小把音量按到满格。这会儿她只觉得空气很静，董思成手上动作也慢了一瞬。其实她可以打个哈哈说好啦会联系的，但是她好像错过了这个机会。裴夕柠第一反应是反驳他心不在焉与我有什么关系，几秒钟之后觉得跟仁俊说这句话没有意义，最后化为尴尬的沉默。
“夕柠？裴夕柠？”
“啊，我在，好，我知道了。我先挂了。”裴夕柠还没说完就不小心蹭到了红色挂断键。她去sm rookie群里问了一句，谁待会儿有空去超市。李帝努很快回复了，她又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静止的页面，没有新消息进来。裴夕柠遂意味不明地叹了声气。
“洗完澡呢，一般人不会喜欢穿紧身衣的。”裴夕柠去卫生间收拾了一通，叠好换下来的衣物放进袋子里。为了方便，她随手扎了低马尾垂在后面，看的董思成很难受：“头发不会弄湿衣领吗？”
“嗯？”裴夕柠低头看了一眼：“没关系，是圆领，又不是帽衫。”
“过来，毛巾也拿过来。”董思成招呼她，裴夕柠拿着毛巾坐到他旁边：“干嘛？”
“帮你擦头发，你等会不要出去吗，别那时候还没干，被风吹到了就不好了。”董思成知道裴夕柠不喜欢吹头发，把一脸困惑的她扳过去。干燥的毛巾在头顶毫无章法地摩擦，裴夕柠被糊了满脸头发，忍不住笑：“哥哥你肯定没给别人擦过头发！”
“那还用说？”董思成无语：“别抖，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