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东厂遍布朝野,窥伺着大臣们的每个动作。
而且内阁的奏疏,嘉靖几乎没有不改的,而且往往是逐词逐句的改,他只是无视礼法,却将权力紧紧的握在手中。
万历不上朝,那叫罢工,叫赌气。
万历有六不。
【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
……
外面的文官和勋贵们把嗓子都喊冒烟了,却不见皇帝召见他们,不由脸色发黑。
“陛下是不是不见我们?”
“不见?陛下难道是想学嘉靖帝还是想学天启帝?”
“陛下怎么可能会不见?”
看着高宇顺跑动的背影,朱常淦喃喃的说道:“不是不想让你狠,而是还没有到狠的时候。”
这不是魏忠贤那时候了,眼下东厂的人要是敢打这帮文臣,明天整个大明朝就会瘫痪。
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再等一段时间,看小爷我一步步的料理你们,到时候,让你们哭都没有地方哭去。”朱常淦冷笑着摇头,看向下面的众商贾不由一愣。
却见这些刚刚还在谈笑的64个商贾,此刻一个个也不敢吃东西了,也不敢笑了。
朱常淦伸手制止他,让他来到自己身边浅声告诉自己。
“陛下,宫门之外……”高宇顺快步的跑过来,满头大汗的跪下,将那些文臣、勋贵们情况讲了出来。
“皇爷,要不要内臣将他们给轰出去?”
“东厂和镇抚司的人都来了,只要皇爷一声令下。”
朱常淦笑着摇了摇头,“朕用伱,不是用你狠,而是用你听话。”
有了这两个机构为自己打探消息,这个皇帝才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什么都被文官集团给蒙在鼓里。
连带之前的十个施粥点,一下子有了三十个施粥点,应该可以暂时安置住这些流民了。
“你让曹化淳建立一些茅厕,让那些流民集中如厕,防止瘟疫发生。”
“是,
王承恩将商贾送出去了,从其他门送走的。
“王承恩,施粥情况怎么样?“
“回皇爷,又加了20个施粥的点。”王承恩回道,他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朱常淦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些跪在宫门前的文官、勋贵,他压根就没有打算理会,愿意跪着,那就跪着。
。
商贾们最缺的就是认同感。
对于这些几代,十几代都被按在最底层的商贾,一张皇帝御赐墨宝,那是他们不可能获得的东西。
仅仅这一点,它就值数万两。
“诸位,别太束缚,来,举杯!”朱常淦欣喜的拿起杯子冲众商贾道:“都喝干净,别养鱼。”
就是不去郊外祭天,不到太庙去祭祖;不参加朝会,也不接见大臣;不批奏折,也不听你们大臣给讲什么圣人之道,祖宗之法。
万历皇帝中后期相当于将权力全都推到门外,大门一关,与我无关。
礼部右侍郎张四知眼珠子发红,“死谏,我们若是就这么退却了,岂不是让陛下看来,衮衮诸公无非是一群碌碌之辈?”
“对,就在这里跪着,等到陛下接见为止。”
……
崇祯一朝,这些文官左右朝堂,是靠什么,就是靠站在舆论的制高点,来辩驳皇帝,否定皇帝。
这一招,自崇祯上位十年来,屡试不爽。
眼下,皇帝突然来这么一手,也把众文官和勋贵们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嘉靖不上朝那是有真本事,一手权衡之术,将朝中大臣玩弄于鼓掌。
二十年不上朝,但对于朝廷的把控,却是妙到毫巅。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喉结滚动,不住的吞咽唾沫。
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
对于他们而言,生死从来不在自己手中,皇帝高兴,他们得跟着高兴,但皇帝要是不高兴了,他们就是哭都来不及。
却见皇帝拿起酒樽,一口喝了下去,冲着下面的众人笑道:“来,再来一杯。”
众商贾顿时大喘一口气,忙举杯:“谢陛下!”
“你现在应该明白,朕为什么要让查抄王之心、骆养性了吧?”
高宇顺身形一顿。
朱常淦继续说道:“这样的事,王之心他拦不住,因为他和文臣们穿一条裤子,他也不想拦。”
“但你,朕相信你能拦得住。”
“是,皇爷!”
他不是一心想做“圣王”的崇祯,所以这些文官的话,奈何不了他。
也不想做甩手掌柜的万历,自己也不想做嘉靖。
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更想学朱元璋,你们不听话,我就杀个人头滚滚。
只是现阶段,靠近嘉靖多一些。
这也是自己为何第一步就要将东厂和锦衣卫的权利收回来的原因。
商贾们顿时连忙举杯,再次一饮而尽。
……
就在这时候,
一个人从外面跑了进来,着急麻慌的跪在了皇帝面前。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