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易说：“不是水鬼。”
茶漫漫愣了一下，呆呆问：“那能问问它是什么人吗？”
“不行，”路长易说，“它不愿意说。”
茶漫漫不太清楚路长易和水鬼——虽说不是水鬼，但茶漫漫一时找不到其他称呼——之间的差距，或者说不清楚他们之间谁强谁弱。
茶漫漫不安问：“那我们能出去吗？”
茶漫漫背着少女跑不动，何况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跑。
水鬼的身体几乎把整个过道都挡住了，她过去的话，怕是自投罗网。
眼看着水鬼越来越近，茶漫漫下意识闭上眼。
水鬼没有和梦里一样把她卷进去，她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一个背影坚定站在她面前。
路长易伸着一只手，水鬼像是被定住一样。
阮阅怎么说也是个能跟在鬼王身边的人物，应该不至于打不过一只水鬼。
“你说得倒是轻松，”阮阅微微后退一步，“这一看就不简单。”
茶漫漫看不出简不简单，她担心问：“你搞不定的话，那怎么办？”
阮阅看了她一眼，说：“跑。”
茶漫漫：……
阮阅：……
当他没说过。
不远处传来一阵水声，茶漫漫心中一紧，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阮阅不解问：“你在搞什么鬼？”
茶漫漫着急说：“不是我，是这地方……”
茶漫漫一惊，身后传来歌声，她回头，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又在唱那歌了。
而水鬼则是被歌声吸引了，也不看茶漫漫，紧紧盯着少女看。
水鬼缓缓往前走，茶漫漫绷着脸，水鬼直接越过他们两人，往少女的方向走去。
少女毫无所觉，依旧在哼唱着一成不变的歌。
眼看着水鬼就要碰到少女了，茶漫漫一咬牙，猛地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丢向水鬼。
茶漫漫没来及想明白，上面就掉下来一个人，她连忙躲开，阮阅爬起来，警惕看着周围。
这倒是和梦里的不一样，梦里只有她和少女，还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水鬼。
茶漫漫抬头，头上是一片黑漆漆的水，悬浮在空中，也没掉下。
她问阮阅：“他不下来吗？”
阮阅说：“这种小事我能解决，不必麻烦尊上。”
路长易说：“不好说。”
茶漫漫把少女放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她走到路长易身边，路长易看她，她试探问：“不愿意说的话，那你能打吗？”
路长易摇头，说：“这里是它的地盘。”
茶漫漫还想说什么，水鬼突然发难，好似是听到茶漫漫说要路长易和它打，所以生气了。
他回头看她一眼，又看向躲在水鬼身后的阮阅，微微眯眼。
阮阅连忙解释说：“尊上，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在这里是在找它的弱点。”
路长易没追问，他抬眼看着水鬼，水鬼没有脸，但他能感觉到水鬼也在看他。
茶漫漫见他没动作，试探问：“你不是鬼王吗？能不能问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她侧脸看了少女一眼，她不觉得少女是无意来这里，少女像是专门往这里来的。
水鬼缓缓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茶漫漫不知为何，总觉得水鬼一直盯着她看，完全没管站在前面的阮阅。
阮阅一个闪身躲到了水鬼身后去，茶漫漫目瞪口呆。
不是，你也不帮忙，那你下来做什么？下来看热闹吗？
阮阅似乎看出茶漫漫在想什么，他在另一边大声说：“是尊上要我下来的。”
他已经下来了，可没保证做其他。
她说到一半，在微弱的光线里看到水鬼的身影，顿时发不出声音了。
阮阅全然不觉，疑惑看着茶漫漫。
茶漫漫吸了口气，小声说：“你转个身。”
阮阅奇怪转身，看到高大的水鬼，愣住了。
“你做点什么啊。”茶漫漫小声催促。
她都跟来这里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少女出事。
她若是没跟来就算了，人都来了，她做不到什么都不做。
“扑通”一声，石头直接进了水鬼的身体。
水鬼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茶漫漫见有用，又拿了一块，这才还没丢出去，水鬼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猛地出现在她面前。
茶漫漫怀疑看他，阮阅不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茶漫漫收回视线说：“没什么意思。”
说完她走过去，背起昏迷的少女。
阮阅说：“你一定要背着她吗？”
茶漫漫说：“不一定，可以你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