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意外收获。
两世了，云妙婉这还是第一回瞧见褚老夫人这忏悔的泪。
她满意地扬起笑容来，“老夫人，我很早就说过了，我们可以和平相处。若你非要闹个鱼死网破，我随时奉陪。”
她轻笑一声，一把推开褚老夫人。
褚方恒急忙上前去扶住自己娘亲。
“误会了谁，我也不会误会你。”云妙婉轻笑一声，“你若不与我将实话说明，那就留着到地府跟阎王说去吧。”
她手上又用了几分巧劲。
褚方恒分明瞧见那碎瓷器的边缘上渗出了鲜血！
“婉娘！你当真是疯了！若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哦？”云妙婉冷笑，“那就尽管试试吧。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会怕死吗？何况，我与六皇子夜夜笙歌，他对我的身子十分痴迷，若这事儿闹大了，你猜，他会不会帮我？”
冰凉的瓷器贴着有些衰老的肌肤，褚老夫人感觉到一股寒意不断地从背后上涌，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当真怕云妙婉一冲动，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妙婉，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好好说？”云妙婉冷哼一声，“为何将侯府夫人招来？”
“这、这与我无关啊。”褚老夫人一副无辜的样子，叹息着，“是妙仪昨儿过来，瞧见你深夜前往六皇子府，才有所怀疑，这可……”
云妙婉弯下腰，从地上捡了一块碎瓷片，攥在手里，冲上前，一把抵在了老夫人的脖颈上！
褚方恒一顿，瞪着眼睛，“婉娘，你这是做什么？”
云妙婉的目光犹如匕首，闪着锋芒，冷冷地射向褚方恒，“离我远点！否则，我手一抖，只怕是要出人命了！”
闻言，褚方恒自然不敢再上前，只能警惕地看着云妙婉手里的碎瓷片，微微咽了一下口水。
“你别冲动。”
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萧迟的暗卫看在眼里。
夜色悄然降临。
跳跃
因为这场闹剧，整个褚家好像笼罩在一层莫名的抑郁之下。
褚家母子俩心情明显不佳，一整个早上都没有说话，扳着一张脸，谁都不敢轻易招惹。
王婆子虽然因为云妙婉要去了掌家权，性子多少收敛了一些，可面对那些扫洒丫鬟，依旧是百般刁难。
晚些时候，王婆子劝了没什么胃口的褚老夫人去了饭厅。
面对一桌子的菜肴，褚老夫人勉强坐下，好久才捡起筷子。
云妙婉随手将那沾了一点鲜血的碎瓷片扔在地上，“只要我想，有的是一千一万种方法报复你们——”
她邪笑着，看向褚老夫人，“对了，你是不是很惊讶，那天那个流浪乞儿，是如何出现在府中的？”
褚老夫人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她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
看着她的眼底渐渐被恐惧填满，云妙婉满意地转身离开。
她伸出大拇指，用力揉着褚老夫人那张明显发皱的苍老的脸，“到时候，我死了，还要连带着把你和你的宝贝儿子一起拽下地狱！”
她笑的猖狂，笑声冷如骨髓。
褚老夫人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妙婉，一切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放过恒儿。”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云妙婉咬着牙，“你搬出昌平侯夫人的时候，怎没想过后果？”
“妙婉，对不住你……”褚老夫人的脸上横下两道泪来。
话还没说完，她便感觉抵在自己脖颈处的碎瓷片又近了一些，她感觉那瓷片前段那锋利处已然划破她的肌肤，生出丝丝缕缕的痛楚。
“若不是你有意招云妙仪过来，她又怎会知道内情？”
她离开之前，甚至还乔装打扮了一番，谨慎地在城中绕了两圈。若不是有人暗中指点，云妙仪不可能会发现她前往六皇子府的事儿。
褚老夫人的用意，云妙婉心里清楚得很，无谓的狡辩只会引起更重的反感罢了。
“妙婉，你可真是误会我了。”
“我不冲动。”云妙婉眯起眼睛，脸上渐渐泛起一抹说不出的阴冷笑意，“本来，交出褚家的掌家权，我们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本可相安无事的。但现在，既然你们不想让我好过，那干脆大家都别过了。”
一直以来，云妙婉表现出来的性子都是十分温顺，犹如绵羊。所以他们一次次试探她的底线，不断变本加厉，将她视若无物。
从前如此，可不代表着以后还是这样！
褚老夫人还将侯府夫人给请过来了。
当真以为她不会发火不成？
褚方恒在褚老夫人面前依旧是一副乖巧的模样，乖乖跟着拿起筷子，先给老夫人夹了一块肉。
正当时，云妙婉迈步进了饭厅。
褚老夫人微微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对方直接一个撂手，将一桌子的饭菜给掀了！
她吓了一跳。
叮叮当当的碗筷碎了一地。